他说完看向法医,法医点头,指着平冈早苗大腿上的伤口说:“这里切到了大动脉,流血非常严重。头上同样是致命伤,但是很可能在还没有颅内出血形成致命伤的时候,平冈早苗已经失血过多死亡。”
相叶弥生转头看几位前辈和一位同期:“所以,平冈早苗的致命伤应该是大腿上的伤口。”
法医在一旁又点了下头,然后支使助手去检查另一具女尸。
目暮十三拍了拍相叶弥生的肩膀:“相叶你真不错啊,果然很靠谱。”
相叶弥生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转头再次看向尸体的时候,表情就严肃了。
因为现在这样的情况,实在不是什么应该笑的场合,找到真凶刻不容缓。如果犯人持续逃脱的话,不是以后‘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就是会升级成更严重的连环杀手。
到时候,侦查和反侦查能力都直线上升,作案手法也只会越来越娴熟,这就更加难抓现在的监控也还是没有普及到每一个地方,坏掉的监控也不会被及时修理。
似乎人人都存在侥幸心理,又人人都会踩点,能拿到毒药,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近乎完美的作案。
现在的科技条件还不如四年后,监控也没四年后普及。
相叶弥生悄悄在心里叹了口气,又随着法医去观察平冈江美。
高木涉很不想去看好不容易努力后得到幸福的女主人凄惨的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可悲剧已经产生,这个共情能力很强的,和相叶弥生同期的青年稳住自己,再次看向女主人。
平冈江美的身上衣服完好,只有脖子上有很明显的致命伤,绝大部分是被被褥吸收了,但血还是流了一地。
“这个血液的喷溅情况……”佐藤美和子皱眉。
初步勘察了现场的鉴识相关人员说:“死者恐怕是坐着的时候被砍的,她身上一部分的血喷溅到了她丈夫的身上,此时丈夫应该是躺着的,而且她丈夫身上的血液有二次喷溅的不自然痕迹,因此判断丈夫先遇害。”
目暮十三认可地点头:“一般在凶犯眼里,都是男性更具有威胁力。”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子,深感痛苦:“这案子难查。”
他说:“我已经拜托交通课查看昨晚附近路段的监控,但是不一定能够看到……”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只要是一辆车,就可能是凶犯的车,夜晚的车辆不算少,也有不少半夜下班的工作者。”
佐藤美和子说:“时间段内,同一辆车出现两次,就应该列为重点标记。”
法医补充:“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半夜12点到凌晨2点左右。”
相叶弥生也愁,他实际上不擅长破案,更擅长的是狙击、追凶和潜伏,纯纯武力人员,还好他的思维算是很散的。
他想到一个可能:“不排除凶手白天到这里踩点蹲点,晚上再动手的可能。”
伊达航总结:“不仅要查看晚上12点到2两点时间段内的附近监控,还要看下午或者晚上过来,没有从其他路口离开的车辆。”
目暮十三拿起手机:“我马上转告交通课,让他们帮忙注意。”
筛选范围真是太大了,短时间不一定会有进度。
如果没有决定性的线索,或者是这名凶犯自己露出了马脚,监控……如果凶犯谨慎,监控还真不一定有线索。
目暮十三又想叹气了,但是他不能表现出颓势,这对整组的属下都没有正向作用,甚至可以说会让属下也消极。
破案往往就是这么无聊,他对警察来说是一份工作,一份能够还给民众真相的工作,但每年也还是会有一些冤假错案,另外有一些没有破的案子顶住了上面的压力,没有替罪羊,因而成为了悬案。
没有格外杰出的能力或者是直觉,就只能够慢慢地抽丝剥茧,一点点的从每一个线索查起,多线并行,从每一个方向查起。
可这往往花费的时间很长,并且还是无用功,又不能不查。
忽然间,他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过去,是他的下属高木涉。
高木涉正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那个,监控里如果能够看见开车的驾驶者是男是女,应该能够排除一小半的人吧。”
这种半夜单独作案的凶犯,八成是没有同伙的。
但也不能不考虑,就像驾驶员是女性,嫌疑比较弱,但不一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