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人惊叫着闪躲,这次莱娅同样没瞄准,子弹穿透了他的左眼,也穿透了后面克洛克达尔的身躯。
但前面的男人摇摇欲坠,倒在床上,血液咕咕涌出,渗透到床垫上,沙鳄胸口的弹孔愈合,只有一点沙子飘过。
墙上多了一枚弹头。
这是莱娅第一次,荷枪实弹往人身上打,看着床上男人碎开花的后脑,她把枪甩到一处,扒着床沿,干呕几声。
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了。
克洛克达尔盯着眼前的人,等了数秒,看她脸上又青又白,很脆弱,好像一捏就碎了。
这个想法又不合时宜地飘到他的脑海。
于是,他问了莱娅第二个问题“这就是你的计划到处背后说是我的女人”
他的语气不是高高在上的蔑视,好像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陈述。
听清了问题,莱娅默默地坐直身子,左顾右盼,完全不敢正眼看他。
以克洛克达尔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顶和她心虚的神情,湿漉漉的,散着潮气,很像雨中犯错的幼犬。
然后又是她那个比蚊子大点有限的嘀咕“也没有到处说”
他气极反笑,“所以你查到了什么”
莱娅瞪圆了眼睛“那个谁背叛你,那个什么什么投资人。”
“嗯”
“那个什么韦托老板,还有那个死人。”
“还有呢”
莱娅锁紧眉头,踌躇着说“这是我猜的,我不确定前因后果”然后把今日所见所闻复述了一遍,一点细节都不敢漏。
“一开始我以为那个男人是世界政府议员,专管地上赌场经营权的,但是他问我罗宾的事情,还说了很多什么南海的事情,然后他在押送我的路上还说那个亨利家族想要找门路变成天龙人。”
说到此处,莱娅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说什么阶级跃迁”
“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绝对不会放过他,对吧”她神采飞扬,好像已经见证了克洛克达尔为手刃了仇人的场景。
“”克洛克达尔本人吐出一口烟,“我说的是,iss全周日。”
莱娅才反应过来“哦哦,我一个字也没说,嘴巴可严了。”
就差把“我真聪明”明晃晃摆到脸上。
好像等待得到表扬的好孩子。克洛克达尔对养孩子没有什么兴趣。
他睨着她,世界政府,c组织,南海的亨斯达斯,她已经知道的够多了。
荒漠的旧船厂再死一个人有什么关系,又一起海贼杀害平民事件。哦不对,她也是个通缉犯。
他可以在瞬间吸干她身体的水分,就像他办公室的植物一样,没有一点痛苦,一朵玫瑰在沙漠枯萎。
莱娅盯着沙鳄模糊的影,神色黯淡下来,忽地想起第一次见他那日,面对男人的哭嚎和求饶,他也是这样冷淡。
她心头重重跳了几下,呼吸很乱,垂下头去,湿淋淋的丝落到额前,他和她的影子影影绰绰重叠在一起。
“很好。”收集到这样的情报,克洛克达尔又呼了一口白烟,表示对莱娅的肯定。
他的声音很沉,沉到莱娅误以为是幻觉,她缓缓抬头,暗暗咬住腮边的软肉,仓皇地瞥了眼男人,眼眶微红,克制着陡升的恐惧,显出几分怯弱。
“”沙鳄皱眉,他说什么了
你是要哭吗
他很烦,对这种软弱的感情,于是他伸手撩起莱娅额前的丝。
莱娅抬头望着克洛克达尔,哭得势头越明显,鼻子都红了,她想,沙鳄很不耐烦,他要杀她,她说错了什么她应该怎么说才对
她委屈透顶,眉头也垂下,撇撇嘴“是不是人啊我冒死才听到这么多有用的信息,你完了你,你你你不会有一个真心员工的”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这番话很没气势。
克洛克达尔额角又是一跳,深深的呼气,手还停在莱娅的丝上,顷刻间,吸收了她体表的水分,她丝上的露珠,衣服上的潮气。
他讨厌水。小没良心。
莱娅慢慢睁开眼,不仅人活得好好的,身上还干干爽爽,她抽泣了几声,偃旗息鼓,“我不是真心的。您是世界第一好老板。”夹杂着一点哽咽。
克洛克达尔没理她,径自转身出门,走到门口时,扭头对她说“下次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扯了你的嘴。”
莱娅赶忙闭紧嘴巴。&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