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的一个晚上,东宫内内外外热闹非凡,下人们出出进进,个个欣喜又匆忙。天帝焦急地守在东宫门口,关切地向内张望。
天帝身旁的贴身内侍刘兴安也在替天帝宽心:“天帝别急,帝后虽是头胎,可身体一向不错。您安心就是,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天帝回头:“母子平安?兴安你跟着朕的时间最长,朕最想要什么你不知道吗?”
兴安突然意识自己口误,连连点头称是。
“平安自然是朕想要的,可若是母女平安,那才是最好的!”天帝感叹,“朕登基二十年了,妃妾们生了十二个儿子,难道朕真的没有女儿命吗?”
兴安在一旁赶忙回话:“会的会的,帝后最知天帝心意,这胎一定是个公主。”
天帝瞥了一眼兴安:“皇子们出生的时候,你次次都是这样说的!”
兴安鼓了一下嘴,没敢再说话。
随着东宫内一声婴儿的啼哭,天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东宫内跌跌撞撞跑出来个小宫人,下台阶时一脚踩空,直接扑倒在天帝面前。小宫人来不及爬起来,直接原地跪下。
天帝看着小宫人,等着她开口。
小宫人喘着粗气:“天帝,帝后娘娘生了!是个小公主,母女平安!”
一听这话兴安直接下跪叩拜:“天帝大喜!”
天帝大喜过望,不禁大喝:“赏!今天东宫所有宫人通通有赏!”
兴安也喜上眉梢:“奴才替大家谢天帝恩典。”
天帝意犹未尽,回头看着兴安:“兴安,传朕旨意,举国上下,张灯结彩三日,全国各地戏院、剧社、表演班社三日内歌舞不断!”
“是!”刘兴安起身要走。
“还有,”天帝仍觉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悦,叫住兴安,又加了一句,“天亮后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是!”兴安应了一句,没走,想等着天帝还会不会有什么别的话。
“还跪着干什么,快去传旨!”天帝不等兴安离开,便急匆匆地向东宫内快步走去。
东宫寝殿内,天帝喜不自禁地从乳娘手中接过小公主,满眼慈爱地看着怀中的小人,目光久久不舍地移开:“梓童,你为朕立了大功!”
帝后虚弱地躺在床上微笑,“天帝说笑了,公主而已,又不像皇子一般可以为天帝分担。”
“朕不需要再有皇子了,只想要公主!再说了,谁说女子不可为朕分担?”天帝脸上藏不住心底的喜悦。
帝后吓了一跳,天帝高兴过头口不择言,可这话若是传到皇子们和各宫娘娘耳朵里,恐怕小公主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于是赶紧岔过话题:“天帝为公主赐个名字吧!”
天帝连连点头,将公主小心翼翼地递给乳母,转身坐在帝后身边,握住帝后的手:“对,该给公主赐名了。”天帝斟酌了一下,“叫翟惜文可好?是咱们最珍惜的宝贝。”
“好名字。”帝后笑道,生怕天帝再出什么幺蛾子,赶紧挥手对身边的内侍说,“公主有名字了,快去告知六宫!”
内侍刚要走,不料被天帝叫住:“别急还有,即刻起封惜文公主为我天朝镇国公主!”
“天帝,”帝后惊呼,“这样不妥,她才刚出生,您不必这样!”
天帝挥挥手,让内侍下去晓谕六宫,转头安抚帝后:“梓童安心,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今后你只需好好教导,其余的事,有朕在,不怕!”
帝后没有力气再过多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一个内侍从外面跑来,乐得合不拢嘴,“天帝,帝后,皇子们听说得了妹妹,个个都送来了贺礼,那礼物堆了半个院子,天帝可要去看看?”
天帝大笑,转头看着帝后:“看看,皇子们有多爱妹妹!”
帝后笑了笑,不再说话。
天帝问内侍:“皇子们呢?”
那个内侍回头看了一眼:“刚还都在院子里,吵着要看小公主,奴才说小公主刚出生,怕受风,满月之日便可见到,现下他们应该回去了!”
天帝满意:“办事周到,下去领赏吧!”
“是!”内侍美滋滋地跑了。
天帝看着帝后:“梓童放心,这个公主,朕护她一世!”
镇国公主满月那天,天帝在宫中大宴群臣,所有王公大臣皆可携带家眷入宫赴宴。席间热闹非凡,在各种珍馐美味和上品佳酿的映衬下,每位大臣都红光满面。唯有军机处辅卓敬远卓大人愁容上眉。
看到卓敬远如此神色,史官王仁甫走过去:“卓大人,脸色不好啊!今天这种场合,要是天帝看到了,恐怕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