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晚霞漫天,暗紅的房間內竇燃哼哼唧唧的揉著磕到的額頭,在看到林文遠走過來後,抬起一條手臂,委屈巴巴的說道:
「頭好疼,腿也麻了,胳膊也麻了,動不了了,抱我起來好不好。」
被求助的林文遠突然有種養了一個熊孩子的既視感,無奈的走上前,在對方的配合下彎腰抱起,輕輕的放在沙發上,看著微紅的額頭問道:
「還磕到哪裡了?我去給你拿藥。」
「只有腦袋,不用上藥了,但胳膊和腿難受的厲害,好像好多小針在扎我。」
單手推開還往自己懷中靠的人,確定對方沒什麼問題,只是一個姿勢睡的太久的原因。
林文遠也沒時間和他玩什麼曖昧的情感遊戲,直言道:
「那那沒什麼大事,就是一個姿勢太久了,過一會兒就好了,你已經睡了一下午,時間也不早了,等你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也沒想到自己能一覺睡到天黑,白白浪費了一下午的大好時光。可竇燃是誰,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也是一樣,不顧林文遠的推拒,在他來不及反應的空當,一個閃身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趕在他之前開口。
「我會睡這麼晚都是因為誰,還不是因為你昨晚不回我的信息,讓我苦等了一個晚上,特地趕來找你,你還對我甩臉子,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你,你也必須喜歡我。」
林文遠的人生中,遇見過不少對他表白的,也沒少遇見大膽直爽表白的,但向竇燃這種無賴式的表白,林文遠還真是頭一次見識。
摟在腰身上的手,任憑他怎麼抗拒掙扎就是不鬆手,他也不敢太過用力,生怕傷到對方。
最終只能全身用力後仰,雙手做投降狀,好言好語的相勸。
「咱們兩個人這才是第三次見面,還什麼都不熟悉,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草率不太好,而且我現在沒心情戀愛,只想完成學業回國。」
很光棍的竇燃,抬頭猛親了口林文遠的喉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你不交往怎麼知道合適不合適?而且都什麼年代了,你這人怎麼還一副老古董思想,第三面怎麼了,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相處個十年八年也不會喜歡,至於你和我是什麼人,不深接觸怎麼知道?」
話雖如此,但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在拒絕你啊!
被竇燃懟的啞口無言,林文遠只好收斂起表情,低下頭看著懷中的人,淡淡的說道:
「可是我並不喜歡你,你也不是我的擇偶類型,所以很抱歉。」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說不喜歡,這讓從來都是被人追捧,第一次主動追求人的竇燃傻了眼,只覺得心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不是之前看視頻那種闖進心中的脹滿感,而是狠狠的抽疼了一下。
淚水瞬間蓄滿了通紅的眼眶,精緻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冷酷無情的林文遠,朱唇也在輕輕顫抖,清脆的聲音染上了哽咽的沙啞。
「你真的不喜歡我嗎?是因為我長的不好看?還是你有男朋友了?」
林文遠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在自己面前流淚,可現如今的場面容不得他心軟,長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喜歡,就不能給對方留下幻想的餘地。
堅定的掰開腰間的雙手,這次竇燃沒在堅持,任由他推開自己,聽著林文遠肯定的說道:
「沒有為什麼,就像你說的那樣,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很好,只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深深的吸了吸鼻子,緊抿著嘴唇的竇燃任由淚水滑落,確定林文遠不是開玩笑後,轉身奪門而出。
忙活了一整天,世界終於安靜了下來,坐在昏暗的房間中,也沒看燈,任由黑暗一點點將他吞沒。
似乎是在享受一個人靜寧的時光,大腦放空的什麼也不想,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才回過神,伸個懶腰,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
這個晚上他不打算在碰任何關於學習的東西,只想輕輕鬆鬆的打兩把遊戲就睡覺。
不知道是今天就不順,還是許久沒玩手生了,連跪三把,林文遠被硬生生的激起了勝負欲,心底告訴自己,再來一局,贏一把就睡。
就這樣一盤接一盤,達成自己次十連敗的林文遠,鬱悶了。
被個遊戲搞得沒有一點睡意,也不想再玩這個糟心的遊戲,轉悠了一圈,最後來到廚房,準備明天一早的餐點。
就在他將大米洗淨泡好,拿出一顆皮蛋的時候,臥室充電的手機突然響起。
看著手機上今天剛拒絕過的名字,林文遠第一次並沒有接起,而是選擇放在一旁,繼續切自己的皮蛋,準備明天早上的皮蛋瘦肉粥。
可電話大有他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勢,兩個人比拼的就是看誰有定力。
最終還是林文遠妥協了,斜靠在料理台前,按下了接通鍵,打算如果對方說不出個一二三,他馬上就將人直接拉黑。
可沒想到,在這個深更半夜的時間,對面的聲音卻並不是竇燃。
陌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驚慌,電話一接通就是哭訴:
「是林文遠嗎?」
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林文遠收齊了一開始的漫不經心,站直身,「對,我是,竇燃出事了嗎?」
「我們現在在熱舞酒吧,我和豆子本來是出來喝酒的,可剛剛來了幾個外國人,想要搭訕,豆子不高興,直接和人動起了手,我倆都被打了,他還被人帶走了,我不知道找誰,但今晚豆子一直念著你的名字,我就打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