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刚刚帮小胖子擦过嘴,还有残留的血色。
林雄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一边流泪,一边顺手把手帕丢到桌上。
二狗子本来还想请教一下他,有没有什么做生意的注意事项呢。
林雄已经收回了眼泪,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平日里也不见你有喜欢什么,怎的突然就想赚钱了呢?”
二狗子想了一下,不是很诚实地说:“以后爹爹在京城做官的话,我还要帮他买个房子呢。”
多么孝顺啊,还是不要暴露他是为了买玩具,才奋起的初心了。
林雄惊诧:“你,竟然这么相信李兄么?”
在京城做官,要不登前三甲,就要考翰林院,还没乡试呢,他竟然已经相信李兄殿试定能高中了吗?
林雄感动极了,看着二狗子的眼神都越怜爱,多好的孩子啊,要是以后能生一个像曦儿这样孝顺的孩子就好了。
二十四孝没你我不看!
等李皓和秦僻商量完事情,一出门,就看到林雄搂着自己儿子不撒手。
二狗子唯一露在外面等小手在空气中疯狂甩动,拼命挣扎。
“林兄,这是做什么?”李皓帮着二狗子把脑袋拔了出来,坐到另一边。
林雄正是一腔怜爱对着二狗子,看见李皓,就把刚刚他说的话告诉了李兄。
李皓听完如此感人的话,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对着二狗子,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二狗子装作没看见,低头揪自己手指上硬硬的皮。
林雄突然好奇:“李兄在银钱上并无短缺之处,不知为何,没有为曦儿购置些绸缎的衣衫。”
他从前见家中子侄,大都穿绸缎衣衫,好些公中分下来的好料子,兄嫂尚不会穿,已经给家中孩子做了衣裳。
李皓虽说家中并非豪富,但据他所知,手中银钱也并不是不能为孩子买些好的衣裳。
自他第一次见到李曦,便一直都看他穿的是粗布衣裳,颜色大都暗沉,只是整齐,料子不好,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看。
观李兄也并非不怜幼子之人,这是为何呢?
二狗子其实对穿什么衣裳,一点都不在意,夏天不热,冬天不冷,还不会妨碍到他乱跑,就是最好的衣服了。
所以他听到林雄的话,不太能反应过来。
李皓看他一副懵懂的模样,并没有对林雄过多解释什么,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曦儿挺喜欢这些衣裳的,都是家母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比外头买的要舒服一些。”
直到晚上,二狗子下午的时候,睡得有点多,一直都不困,少有地在床上扭动。
李皓熄了蜡烛,在暗夜里,出很轻的声音:“是以圣人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突然转过头,盯着二狗子的眼睛,在黑夜里,借着星空微亮,从瞳孔处,莹莹而闪:“何解?”
二狗子本来以为老爹又开始给自己背书催眠,正准备装睡,突然就被提问了。
他不想说话,一动不动地缩在小褥子里。
李皓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轻易放过他,语气又轻了一些:“光而不耀,何解?”
二狗子小手捂着嘴巴,闷闷地说了一句:“肉要埋在碗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