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在楓嶺院到底經歷過什麼??
他很想知道,但沒有進一步旁敲側擊地追問,對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太多問題,無需再問。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風晏聽到小裴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似是放鬆下來。
小書童翻了幾頁話本,從儲物袋中掏出一袋瓜子:「院長,這個話本挺有的,你要不要聽我講講?」
知道他是想緩和氣?氛,風晏笑著點頭:「好啊。」
「話本不都是那些套路麼??」凌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小裴手裡?搶過瓜子袋,給自己倒了半袋,又塞回他手裡?,「能?寫出什麼?意?」
小裴這回倒是沒生氣?,邊磕邊說:「這話本講的是千年前,執法?盟長老和一代?魔尊相愛相殺的故事。」
凌然悠閒地嗑瓜子,方才身上的壓抑陰沉一掃而空:「誒等會兒,你不是一直說執法?盟晦氣?麼?,怎麼?又看起執法?盟長老的話本了?而且執法?盟的長老年紀應該都不小了吧,你這話本講的是黃昏戀啊?」
小裴理直氣?壯:「你不也說千年前的執法?盟和現在不一樣麼??再說人家這話本里?,長老和魔尊都年輕著呢,還不滿百歲,比你年輕多了,你都一千多歲了,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老?」
「怎麼?說話呢你,」凌然輕笑一聲:「照你這麼?說,那我昏迷這千年,怎麼?能?算進我的年紀里??這麼?說我也還沒百歲呢。」
看他們兩個像稚童一般吵嘴,風晏沒忍住笑出了聲,合起摺扇擋在二人中間:「好了,你繼續講吧。」
兩人這才消停,小裴翻看幾頁,繼續講道:「這個執法?盟長老是四大宗門其中一個的掌門親傳弟子,執法?盟建立時從四大宗門中選拔,他便入選,成了長老。」
「那個時候,正道和魔修還是勢不兩立的,有次執法?盟總部組織了一場圍剿魔修的活動?,長老參與了。正好圍剿的人中便有當時的魔尊,他們兩個因此?認識,打得天昏地暗也沒分?出勝負。」
「魔尊好戰,覺得長老實力強勁,而且性格跟其他執法?盟中人不一樣,便經常在長老外出時等著他,跟他大戰一場。這一來二去,他們竟然打成了知己。不過他們都知道,這樣的交情若是給旁人知道,便是死路一條,所以在世人眼?中,他們還是陌路之人。」
「他們想方設法?緩和正道和魔修之間的矛盾,但是雙方積怨已深,沒辦法?和平共處。可惜沒過幾年,魔尊便被執法?盟抓到,當眾審判並處以極刑。」
凌然點點頭,索然無味道:「明白了,一個沒什麼?意思的正邪相愛、卻沒有好結局的故事。」
「我還沒講完呢!」小裴不滿地繼續講:「誰都沒想到的是,長老在最後一刻衝出了自己的席位,對戰整個執法?盟,劫法?場把魔尊帶走了。」
「有意思了,但沒完全有。執法?盟總部的法?場,你當是個人都能?劫呢?」凌然見風晏八風不動?,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這個略顯狗血俗套的故事,攤出掌心露出瓜子道:「院長要不來點?」
風晏笑著搖搖頭:「多謝,不必。」
凌然一副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小裴翻著白眼?:「你在話本里?找什麼?邏輯?這東西?不就看個樂呵麼?!」
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做得精緻的糕點,遞給風晏:「院長,吃這個。」
被兩人相繼試圖投喂,風晏也不好再拒絕,坐正身體接過了糕點,它做得是一隻粉粉嫩嫩的小兔子,模樣別致、栩栩如生,連身體邊緣的絨毛都做得十分?真?實。
凌然將?話題轉回故事上:「然後呢?」
小裴把話本翻完,眉頭緊皺:「他沒有確切的結局,只說執法?盟宗主大怒,派了很多人追殺兩人,到最後都沒說追殺到了沒,兩人還有沒有活著。」
「得,還爛尾了。」凌然嘖嘖兩聲,搖頭道:「你這話本質量不行?啊。」
故事講完,小裴又把話本翻了好幾遍,甚至去儲物袋把其他話本都看了幾眼?,仍然沒找到結局在哪兒。
小書童長吁短嘆,連瓜子都沒心情吃:「不管寫的什麼?,好歹給個結局啊!」
凌然全不在意,他把掌心的瓜子吃完,突然靈光一閃,拍了拍手道:「院長,你說以我們兩個的實力,夠不夠劫法?場啊?」
風晏正拿著湯匙挖著糕點吃,竟也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單說修為,應該是沒問題的。不過執法?盟如今有諸多手段防範,鎮靈石、鎮靈陣都很難纏,還有其他干擾靈力運行?的辦法?,若是都用在身上,怕也發揮不出全部修為了。」
「分?司的實力遠遠不能?與總部相較,總部有幾位化神?期坐鎮,你我到那裡?,人生地不熟,雙拳難敵四手,還有諸多法?器陣法?干擾,真?要劫法?場,結局難料。」
話罷,他就見小裴一臉「院長你還真?思考起來了」的震驚。
很快便是傍晚,他們趕在太陽落山前到了風晏所說的療養院。
只是當三人下車,面?對療養院大門的時候,小裴和凌然都呆住了。
風吹過地面?的落花,院門旁的枯樹纖細的樹枝在風中搖曳,頗有點蕭瑟的意味。
木製院門非常陳舊,邊角都有些脫落,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卻打掃得一塵不染,顯示這裡?常年有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