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为自己辩解道“我出去逛了一小会儿的。”
幼老爷没好气地问道“你是说你在门口走的那五步”
幼清不满地说“明明是十步,爹爹没有算上回来那五步”
五步和十步,能有什么区别
幼老爷翻了个白眼,赵氏斜睨他一眼,警告他老实点,而后又施施然地坐到幼清身边,她仔细端详着少年乌黑的眼睛,片刻后叹了一口气,掐着幼清的脸笑吟吟地说“你这烦人精,怎么眼睛还是不见好转。”
侍女喂来一口红薯,幼清咬住银勺子,含糊不清地说“再撞一下就好了。”
赵氏直戳他脑门儿,“头回撞得记不清事儿,这次又把眼睛撞坏了,再撞一下,还不知道你又要冒出来什么新毛病。”
幼清装作听不见。
待他连玩带吃,把红薯吃干净,赵氏才不慌不忙地提起西街的神医,外边儿这么冷,幼清当然不乐意出去,赵氏好说歹说,见这家伙软的不吃,只好来柳眉一竖,“不去我这就让太医过来多给你开几帖药。”
“好烦。”幼清不敢大声说赵氏的坏话,只好自个儿嘀咕几句,他思来想去,苦着一张脸,说“去就去。”
幼老爷幸灾乐祸地说“夫人,高明,真是高明。”
幼清看不见,只好在心里记仇,他抱着手炉站起来,八九个月的肚子圆圆的,再也遮不住了,这也使得少年走起路来不太方便,打眼望过去,跟只小企鹅似的,摇摇晃晃。
赵氏接过侍女手上的披风,给幼清添上,“慢一点,我扶你。”
幼老爷这厢屁股都还没坐热,扭头又要出门,他也嫌外面冻得慌,懒得动,正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结果赵氏从头到尾都没记起来屋子里还坐着一个人,直接扶着幼清坐上轿了。
“”
幼老爷孤零零地抓了把瓜子儿,竟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愁。
“老爷老爷”
幼老爷尚在为自己的家庭地位而长吁短叹时,小厮忽而一嗓子扯开,把幼老爷吓得够呛,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京城来信了,京城来信了”
“叫魂呢。”幼老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这才狐疑地接过信,他心想幼枝的信才不久才收到,怎么又来一封,然而一展开信件,现寄信人是薛白。
信里只有寥寥数语,薛白道他即日起便动身赶往金陵,幼老爷再一瞄落款,估算了一下时日,“岂不是这几天”
对此毫不知情的幼清坐轿来到西街,既然是神医,前来求医问药者自然不少,赵氏掀开帘子,她先前只料到人多,没有料到已经多到了人挤人的地步,赵氏皱了皱眉,“清清,人太多了,你在这里面坐着,娘去医馆里问一问可不可以把神医请来轿里。”
幼清点了点头。
当家的不在,天又冷,轿夫们搓了搓手,也待不住了,“小少爷,前面有个酒馆,我们去买盅酒,马上就回来。”
幼清想了一下,脆生生地说“那你们给我带一包挂霜花生米。”
“小少爷等着。”
轿夫们勾肩搭背地走远,幼清自个儿留在轿子里,他看又看不见,也不太想吃零食,干脆百无聊赖地玩自己的肚子。
“小少爷。”
不知道过了多久,淡淡的嗓音响起来,男人掀开轿帘,深黑色的眼瞳久久盯着惊慌的少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放缓语气说“在下身患顽疾已久,方才神医看后只说不治之症,并赠予两味药草,这位小少爷看来面善,在下想将其转赠于小少爷。”
“你、你”
幼清疑惑地拧起眉心,方才那声“小公子”像极了薛白,可是后一句便不再是薛白的声音了,而且、而且薛白这会儿应该是在京城的。
这样想着,幼清皱起脸凶巴巴地说“你出去”
“我并无恶意。”
男人深深地望一眼幼清,摊开自己修长的手指,而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握住幼清的手腕,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手心处,“小公子能不能辨认出这两味药”
幼清努力夺回自己的手,无果,只好气鼓鼓地问道“我又不是郎中,你问我做什么”
“那便是不知道了。”男人轻轻一笑,“一味是相思子,一味是当归。”
“神医道本王相思成疾,无药可医,唯有清清可治。”
幼清倏然睁大眼睛,片刻后又假装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你就当他死了。”
“反正他已经当你死了,打算改嫁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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