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图珍收起惊愕,挤出笑容,想要将李白骗回宴席上。
“不必,改日再会。”
李白转身离开,宋图珍目露愤恨之色。
他出身贫寒,亲族之中无人做官,文采品貌又一般,在翰林院熬了三年,还没转为编修。
每隔三年翰林院就会涌入一批新鲜血液,宋图珍是嫉妒李白的。
他才华横溢,深得陛下看重前途无量,而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翰林院蹉跎时光。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攀上五皇子,宋图珍不愿错过这个向上爬的机会。
李白离开了,宋图珍浑身冷血液逆流,浑浑噩噩的朝左手第三间厢房走去。
他没完成五皇子交待的差事,总要到厢房中去一趟,免得里面人久等。
宋图珍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糜烂的香气。
“方”
他刚要说,方状元没过来,只见一个眉间贴着花钿,衣衫单薄容貌明艳动人的女子,笑靥如花的唤“方郎,你终于来了你是什么东西”
长欢公主在厢房中,急切的等待情郎到来。
门开的瞬间,她心花怒放,娇滴滴的抬起头,正要投怀送抱,没想到眼前出现一个,长着大蒜鼻三角眼的丑东西。
长欢公主又惊又怒,大声呵斥对方。
美人含嗔,别有一番风情,宋图珍两腿酥麻,三魂六魄飞了一半。
他细细审视着眼前美人,越看越眼熟,最后惊叫到“长欢公主”
宋图珍曾远远的见过长欢公主几次,依稀记得她的容颜。
“狗东西,谁准你直呼本宫名讳”
长欢公主大怒,横眉竖眼指着宋图珍骂“方状元人呢,你快给我滚出去,不要脏了本宫的眼。”
宋图珍将前后事串成一条线,这才知五皇子让他将方佑平送过来的用意。
堂堂公主,竟然轻浮浪荡到如此地步,主动算计当朝状元郎。
宋图珍不齿之余,又觉自己眼前出现一条通天大道。
长欢公主尚未选驸马,若他能尚了公主,何愁荣华富贵不能到手。
而且长欢公主天香国色,与宋图珍亡故妻子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长欢公主,宋某仰慕您已久,还望公主垂怜。”
他跪在地上,眸中闪烁着火焰,长欢公主往后退了一步,疾言厉色到“大胆,立马给我滚出去,否则本宫必当禀报父皇,让他治你一个”
宋图珍之前或许还有些顾虑,被长欢公主威胁后,反而恶从胆边生。
他蹉跎这么多年,又得罪了五皇子和长欢公主,日后还有何前途可言。
不若狠下心做了这一场,最坏不过牡丹花下死做个风流鬼。若是运势好,还能扶摇直上,成为人人羡慕的驸马。
“公主,宋某真心爱慕您。”宋图珍将门关死,口中说着情话,如猛虎一般扑向长欢公主。
长欢公主脑中一片空白,为了引诱李白就范,她特地在香炉中放了令人动兴的药粉,没想到闯入房中的竟是一个丑八怪。
“给我滚滚开。”
四下无人,长欢公主啼哭几声后,嘴巴被方巾堵上,百般挣扎难挡饿虎扑食。
半个时辰后,有下人进入厢房送水,瞧见满地狼藉后惊叫出声。
在临近厢房歇息的翰林院同僚,纷纷赶来,无意中扮演了抓奸的角色。
长欢公主又羞又恼怒,晕了过去,宋图珍却主动提出到宫中请罪。
置之死地而后生,此事闹得越大,对他越有利。
房内熏香是长欢公主点的,又有这么多人在一旁见证。
除非陛下杀了所有目击者封口,不然此事就瞒不过去,为了遮丑一定会为二人赐婚。
宋图珍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为驸马,被众同僚恭贺道喜的场景。
长欢公主闹出惊天丑闻时,五皇子也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他屏退下人,独自在书房翻阅隐秘账簿,只觉脖颈一凉,低头现胸前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冷汗瞬间贴着背部流下,五皇子想起宁王暴毙之事,极力稳住心神“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李白点了五皇子哑穴及周身几处大穴后,将长剑从他脖子处挪开。
五皇子动弹不得,心中又惊又怕,只盼着来人不是神出鬼没的侠客“无名”。
无名杀了宁王后,遭到朝廷和江湖的双重通缉数月,依然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