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我的错,是我没控制住。”
“抱歉。”
话音一落,池清衍以二十六年人生中从未出现过的狼狈姿态落荒而逃。
他浴袍凌乱地大步进了浴室。
“咔嗒。”浴室被反锁。
随之而来的是隐约的淋浴水声。
“……”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云秧不太明显的呼吸声。
确定池清衍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她彻底放松。
她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呆,脑子里一片浆糊,胸腔里像是装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不安分地扑腾着尾巴,砰砰响个不停。
脸颊乃至整个身体都像是浸泡在高浓度酒精中,咕嘟咕嘟冒着泡,滚烫又晕乎。
“呜……”
云秧皱巴着脸颊,说不出的羞耻和不自在,她从没有和男性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拍了拍烫的脸颊,她随手扯过一只枕头,把整个人埋进去。
……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气息再次以不容拒绝的强势姿态灌入鼻腔将她包裹,恍然间她好像又回到了刚才那糟糕被禁锢的姿势。
吓得云秧一把将手里的枕头扔了出去。
她这才觉,不只枕头,整个房间里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件物品,都沾染上了男人的气息。
……包括她。
“可恶可恶可恶。”
云秧突然清醒,一骨碌翻身起来,顾不上找到那只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的拖鞋,光着脚跑出了房间。
一边跑着,一边反思自己没有在刚才的对峙中挥好。
太怂了,半点都没有主人该有的气势。
她脑海中复盘着刚才的场景,嘴巴里念念有词:“刚刚就应该踹他一脚的。”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
“坏蛋。”
她跑回自己房间把门锁上,一个飞扑扑到柔软的大床上,像玩蹦蹦床似的弹了弹。
这里再也没了池清衍的气息,全是属于自己的、极富有安全感的清香。
这让云秧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抱着大鱼玩偶滚过来又滚过去,活像一根翻滚的脆皮烤肠。
“哼。” 她轻哼一声,停止疯,趴在大鱼身上嘀嘀咕咕,像是在告状。
嘀咕完,她撅嘴平摊着躺在床上,两条纤细的小胳膊虚空打了两拳:“大坏蛋!”
上手尤不解气,两条腿也竖起来蹬了两脚,面上摆出自以为很凶的表情:“踢踢踢,我再踢踢踢。”
……
浴室中的池清衍哪还有半点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单手撑在墙壁上,小臂和脖颈上青筋凸起,上半身微弓,轻轻地颤抖着,浴袍被打湿,紧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