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昨晚上孙晓红咋折腾,他都没敢问。
早上他姐还骂他呢,说他昨晚睡得跟猪一样呼呼的,一点都不担心爹娘。
不过看她没撒泼,老孙头儿还答应给买缝纫机,也许应该没事儿。
孙晓红很不满,这个男人嘴上说什么都听她的,可其实呢?
他三姐回来,他丢下她就去看他三姐,还把她的缝纫机给他三姐送去。
现在她让他陪她回娘家,他又非要去看他爹娘。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就不能对他有一刻放松,必须把他捏在手心里才行。
虽然婆婆还在打吊瓶,孙晓红却也不怕林跃如何,她一点都不怕他。
可能因为最初是她主动的,掌握着两人的主动权,牵住了林跃的鼻子,知道他狼狈的时候什么样子,知道他最隐秘的样子,她就有一种已经彻底掌控他,跟他比他和爹娘、姐姐更亲密的自信。
她的杀手锏就是关键时刻拿捏林跃,让他求她,让他发誓听她的,要不就不满足他。
这是她娘教给她的!
而且她屡试不爽。
所以不管她怎么作,她压根儿就不怕林跃。
反正他脾气好,也不会打她。
她逼着林跃先跟她回娘家,林跃却丢下那一筐子桃儿就跑了。
林跃回家,在路口就遇到周母。
周母看他回来,就啧啧道:“林跃啊,你躲出去,你媳妇儿把你娘一顿打,脑袋都打破了挂吊瓶呢。你媳妇儿还领着她爹回来闹,啧啧,怎么你媳妇儿把你找回来了?”
林跃脑子嗡的一声,孙晓红把他娘打了?打破头了?
就为了他三姐的缝纫机?
他三姐再生气,也就拿烧火棍儿抽他腿,也没打一下他的脑袋和脸啊。
孙晓红居然打他娘的脸!
林跃突然感觉心口滋啦滋啦,跟被人生生扯出个口子一样疼,他突然想起当年奶骂他的话。
奶说:“林跃啊,你是林家的孙子,是男孩子,你得立起来啊。你不立起来,你姐姐,你爹娘就遭罪。”
孙家逼婚的时候,奶奶很生气,骂他,“你个没种儿的东西,你还是个男人吗?她咋拿捏你的,你只管说出来,她老孙家不怕没脸,你怕什么?你会少块肉还是咋的?她生扑你,公社也不会听她一面之词枪毙你,谁要是枪毙你,奶给你堵枪口。”
他当时咋想的?
他怕孙二哥揍他,好疼的。
他还贪恋孙晓红的……她很会的。
她哄着他怎么怎么的,他就听了,觉得娶她也挺好的。
奶临死前还骂他呢:“你个没骨气的东西,以后有你苦头吃,一辈子被人拿捏着脊梁骨,没出息。”
等他回到家,已经哭得泪流满面,“爹,娘。”
他跪在炕前,看着林母脑袋上的肿包,还有贴着的纱布,挂着的点滴瓶子,哭着扇自己巴掌。
“爹、娘,都是我没用,害你们被她欺负,被别人嘲笑,我、要、跟、她、离、婚!”
*
这会儿林姝正在家里给大嫂做工作呢。
陆家庄大队自然也通知公社要选拔拖拉机手的事情了,这年头大家都没接触过机械,直接会开不可能,所以要选拔那些学习能力强,会举一反三的青年。
陆家庄的年轻男人们也都很心动,纷纷表示要报名。
陆大哥、陆二哥、陆长福兄弟还有后面老常家兄弟以及村里其他人都报名了,过两天去公社考核选拔。
陆大嫂听见林姝让她也去报名吓一跳,“我?开拖拉机?”
林姝:“那咋了?你肯定行啊,难道你怀疑我这个被公安局和公社主任表扬过的人?没看到公社记者都来采访我吗?”:,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