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雨凡从失神中回到现实,笑逐颜开的拥向好姐妹。
对白莎燕嫉妒是有几分的,更多的是战友情,她自知很多地方没法和白莎燕比,也就自觉放弃了心思,两年没见,如今重逢,说不高兴倒是假的。
“莎燕姐。”廖雨凡有几分扭捏。
“行啊,越来越漂亮啦。”白莎燕望着廖雨凡的红唇,赞叹道:“我们的小雨凡出落了,不像我们这些山沟里的土哈哈。”
“莎燕姐长年奋战在一线,才真的值得我们尊敬呢。”虽是官腔,也有几分真情,在廖雨凡的眼里,当初最出落的莎燕姐颜值下降了。
胡杨沟的戈壁风沙摧残得不止是奋斗在隧道里的铁道兵战士,还有她们这些曾经娇滴滴的女娃子。
不过,从一名地方女青年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没人会过多的惋惜。
“呵呵,在文工团里把嘴练甜了。”白莎燕是真心高兴,差一点就抱住小姐妹了,说着说着,她发现廖雨凡的目光一直瞟向远处,顺着她的目光方向望去,那边最吸引注意力的就是……
“你在看谁?”
“那个是不是……”
“哪个?”
“救过我那个。”
“他呀,今年返回连队,为部队排除险情做了重大贡献,团长特意推荐的,从学员直接提了副连长。”
廖雨凡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士别三日当瓜目相看啊。
文艺演出很精彩,文艺兵们把平时刻苦的训练转化成舞台上精彩的表演,迎得了官兵们阵阵喝彩。
当廖雨凡上台唱歌的时候,不少台下的官兵还认出了这位从胡杨沟走出去的漂亮女兵,掌声不断,下台时还不让走,强烈要求再唱一首。
文工团长不得已,只好调整了安排,亲自伴奏,又让廖雨凡唱了一首《小白杨》。
廖雨凡虽是半路出家,不过底子不错,加上这两年来刻苦练习,甜美的嗓音一下子成了官兵心目中最美好的幻想,她心满意足的走入后台,惜日的姐妹叽叽喳喳地围过来看她。
严开明有些坐立不安,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不在演出上。
胡杨沟很大,葫芦嘴儿的师医院和葫芦底的国兴3号隧道隔着几十公里呢。自从确立恋爱关系之后,两人的工作都忙得不得了,想见一面真是难上加难。文艺汇演这么好的机会,若是不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一解相思之苦,真是难为恋爱中的青年男女了。
白莎燕似乎有意让自己的意图透露出去,特意经过九连的队伍前往后台。
老连长看着严开明眼睛都直了,不禁轻咳了几声示意道:“快去快回,注意影响。”
得到了被允许的信号,严开明心花怒放,尽管他的小心思一直保存得不错,但是哪里瞒得过徐复文,徐复文虽然调到其他连任排长,但是依旧和老连长保持密切的往来。
徐复文知道了也就是老连长知道了,都是干部了,想谈恋爱也够条件,何况是自由恋爱,老连长愿意成人之美。
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下一步……
是啊,下一步干嘛啊?
两个人都是大大方方的人,突然想搞点小动作,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别人谈对象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
台上一曲完毕,官兵们还吵着要来一个,文工团长很擅于调节现场气氛,他拿过话筒说道。
“我们文工团里就不少是铁道兵基层转过来的文艺兵,可见我们的队伍里人才济济,现在想请大家推荐一个人上台献歌好不好?”
台下的战士们在下面起哄还行,一听要上台,全没了电。
好赖不赖,白莎燕站的位置正处在队伍前,不管是住过院的还是检查过身体的,哪个对白护士没有深刻印象,她哪怕戳在脚落里也十分惹眼,何况站在那么醒目的位置。
“白护士来一个!”
不知谁先起了头。
这下尴尬啦,哪里遭得住全场上千人起哄,到底是小女儿家,白莎燕的脸红通通的,像极了红苹果。
“既然大家要我唱,那我就唱一个。”推辞不过,白莎燕索性上了台,接过团长手中的话筒,也不扭捏说道。
江南女子,本该柔声细语,然而当惯了兵,也学会了和男兵们一样嘶吼,白莎燕的嗓子有些粗,不过稍稍浑厚一点的声音恰好附和战士们的审美。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这还是严开明第一次听白莎燕唱歌,哪想到她唱得这么好,自己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福气,能和她在一起。
毕竟不是专业演员,表演有些生硬,但是战士们不管这个,白护士献唱那就是天籁呀。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没想到白莎燕的人气这么高,这不是让人下不来台吗?
台上台下之间的互动不要太好,还是文工团长有经验,几句俏皮话总算把白莎燕给解放了。
“你唱得真好。”严开明会心的笑着。
“胡乱唱得,当不得好。”
“你要不当护士,肯定能当文工团台柱子。”
“哟,看不出呀,严副连长学会甜言蜜语啦,改天呢我得找件防弹背心穿,省得被你的糖衣炮弹给击穿了。”
台上正在表演杂技,身段柔软的小文艺兵不停的下腰、劈叉,做着惊险的空中动作,引得台下战士一阵阵喝彩,台上的演员表演得更卖力。
小女兵腾空后翻,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做后空翻动作了,正常情况应该与躺在下面的男兵默契配合,落下时被稳稳的接住,然而,第一次在高原戈壁表演的小女兵在空中突然晕厥,男兵儿猝不及防,仓促间想去接,哪里还来得及。
“砰”的一声,小女兵重重砸在木板搭制的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