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鱼嘲讽:“与守礼之人,自然讲礼。至于使君嘛……”
“蔺公竟是这般教你的?”
许多鱼羞愧:“是奴家辜负了阿翁的教导。”
不等楼盛得意,许多鱼将酒翁里的酒悉数泼到楼盛身上。
楼盛被浇得如落水狗一般,暴怒:“许多鱼!”
许多鱼右手按在剑柄上,一双杏眼俱是寒冰:“阿翁教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让阿翁得知,你竟敢让我斟酒,早就挥剑而上!”
此事是楼盛理亏,他却仍旧虚张声势:“我乃使者,奉王命而来。小娘子辱我如犯上,可知何罪?”
许多鱼抽剑,锋利的剑尖对准楼盛,寒光点点:“王上得知,自是犯上。若不能得知呢……”
楼盛瞪大双目,这小娘子是想杀人灭口?
“廉将军!”楼盛躲到廉颇身后,两股战战。
“师傅,让开!”许多鱼挥剑,欲斩杀楼盛。
廉颇格挡住许多鱼的利剑:“多鱼,不得无礼!”
“师傅,阿政不能回邯郸!”许多鱼目光坚定。
廉颇安抚:“使君必定会保证公子政的安全,使君,我说得可对?”
楼盛连连点头:“正是!我誓,定不会少他一根汗毛。”
有廉颇挡在楼盛身前,许多鱼奈何他不得,只能放弃。
许多鱼气鼓鼓跑出院落,留下无可奈何的廉颇以及死里逃生的楼盛。
楼盛抹着额间冷汗:“多谢廉将军相救。这小娘子,实在是……”
实在是如何,楼盛不敢明说,生怕被这杀神听见,再杀回来。
“邯郸城里皆知,许多鱼与公子政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你偏偏要置公子政于死,她忍至今日才作,已是克制。”
楼盛可不敢再呆下去,匆匆告辞:“明日,吾便押……带公子政回邯郸。”
见楼盛吓破胆,仓皇逃离,廉颇轻笑,喝一口酒,哼一小调,滋味甚美。
第二日,楼盛与众人告别,携公子政踏上返回邯郸之路。
“你不跟上去?”廉颇诧异,按这小妮子的习性,该如影随形才对。
许多鱼灿烂一笑:“不用,他们走不远。”
廉颇预感不妙:“你做了什么?”
“赵人尚武,多流浪侠士。楼盛品性败坏,有游侠看不惯,实属正常。”
廉颇气急败坏:“使君已誓,保赵政安全无忧。你何必多此一举?”
“师傅,我说过,阿政不能回邯郸!”许多鱼心中焦虑,不敢与人言。
廉颇气得抖:“你可知你阿翁在朝廷中处境艰难?你还要给你阿翁树敌?”
“自赵王上位以来,便对阿翁百般猜忌。赵王不会因阿翁低调行事,而多一分宽容!”
廉颇抽出马鞭,对许多鱼狠狠抽去!
许多鱼并未躲闪,任由鞭子落在身上,撕裂麻衣,刮起血肉。
廉颇怒喝:“说!在何处伏击使者?!”
许多鱼倔强站在原,不一言。
啪啪!
廉颇不再留手,带刺的马鞭将许多鱼抽得皮开肉绽。
“主君!女君还小,禁不住惩罚!”亲卫于心不忍,跪下求情。
“你们这是在做甚?”得知消息,匆忙赶来的廉老夫人抱住浑身血迹的许多鱼,肝胆欲裂。
廉颇收鞭,直勾勾盯着许多鱼,语气冰冷:“给我一个赵政不能回邯郸的理由。”
廉老夫人不敢触碰许多鱼,只虚抱着,哭泣道:“囡囡,你快告诉这老货!师娘知,囡囡不是任性的孩子,必有缘由的。”
见廉颇右手微微抖,眼光虽寒冷刺骨,但在最深处藏着深深的担忧。
廉老夫人疼惜不已,如伤在己身。
原本倔犟不语的许多鱼,鼻子酸,委屈的泪水啪嗒啪嗒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