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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放学,深秋的晚上已经渗了冷意,校门口的雪儿正在小摊位上选着海报,一张张明星的海报在射灯下以五花八门的姿态挂在简陋的绳子上。
谌姚喊着雪儿回家,一路上雪儿尽是跟她聊一些八卦,什么哪个明星跟谁在一起,谁谁谁塌房了,谌姚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泛起跟张妍的回忆。
自从张妍谈恋爱后,她们的关系才缓和了些。
张妍经常跟他说廖辰的事,她多数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个头,笑一笑。说多了,她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高傲的张妍,在提到他的时候满脸娇羞和喜悦。
就在张妍的饰盒里,她看到了廖辰的大头贴,鬼使神差的,她拿了一张。
至于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谌姚也不知道,但肯定的是,不是男女之情。
谌姚刚下坡,奶奶就提着菜迎来:“你去张妍家送点菜,都是新鲜的”
“好。”谌姚将书包递给奶奶,提过满满一大袋的绿色蔬菜掉头去张妍家。
张妍比她大两岁,正上大二,她爸妈自建了几间房,基本都是务工人员来住。
而谌姚在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就和爷爷奶奶住在这里。张妍爸妈平时也客气些,房租也相对的减了不少。
张妍的爸妈很客气,谌姚一进门就拿着香蕉拿橘子给她,笑脸盈盈的。
“谌姚,快进来。”张妍打开房门露出头,挑着浓眉叫她。
她淡淡地应了声,走进屋里。
张妍穿着一条白色蛋糕蕾丝羊绒裙,笑着转了个圈,问她好不好看。
张妍的容貌是精致的,完全遗传了父母的优点,浓眉大眼,五官立体,即使不施脂粉,也是相当的可人,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
“好看。”谌姚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貌,回答的很诚恳。
“你怎么整天穿的像个男生一样。”张妍微微皱眉,身体向后退了几步。
谌姚当没听见似地反问她:“泽棉父亲的事,你知道吗?”
张妍听到泽棉的名字脸色更不好了,眉毛拧着:“别提这些,晦气!”
晦气?谌姚听到这两个字,不可置信,泽棉和她怎么也算是多年的玩伴,她居然说晦气!谌姚眉眼一片冰冷,她攒着拳,忍着。
“你妈好像给你寄衣服了,”张妍走向那张白色的公主床拿起几件不要的,“喏,这些你拿去穿吧,你妈寄的衣服那是真丑。”说完,她拿起脚边的纸袋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去。
谌姚两片薄薄的嘴唇抿着,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不用了。”
张妍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在电脑跟前撩着头:“好吧,你自己不要的哦,”她拿起手机看着短信,脸上是抑制不住地痴笑,“周末我跟我男朋友一起去江心小镇,你一起去。”
她的语气是通知而不是征询。回家之前,谌姚取走妈妈邮寄的包裹,包裹很大,用黑色塑封袋装的严实。她抱上袋子去了经常去的桥边。
桥是水泥堆砌而成,毫无美观可言。
但一眼望去,能看到一排排低矮紧密相连的瓦房,那里住着很多外来务工人员,有最朴素的人间烟火。
谌姚拨出泽棉的电话,想了想又挂掉,改为短信:棉哥,你还好吗?
对方秒回:我没事,还没睡吗?
谌姚快地打出:没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一会睡。
对方依然是秒回:好,我很快就回去。
谌姚点开最后一条短信看了又看,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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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姚回到家的时候,爷爷奶奶屋里的灯已经灭了,她趴在窗口听到奶奶的呼噜声,这才回到对面自己的小屋里。
现在租的房子是一间一间独立的,自己住的那边是一间大的隔成三间,一间洗浴,另外两间她和父亲住,空出的地方摆的都是菜和篮子。她的空间只有那间小小的屋子,一张床一张桌,桌角摆着一张和妈妈的合照,旁边是一个简易的衣柜和一把老旧的椅子。
谌姚铺床的间隙,父亲回来了,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她身后:“你妈给你打电话了?”
“嗯。”
“你跟你妈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
“你妈说话奇奇怪怪,你确定没有?!”
“没有!”谌姚回头再次重复。
父亲抬手一巴掌扇过去,谌姚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
“阴阳怪气!”父亲抄起桌上的书本,劈头盖脸的朝着她身上扇。
谌姚护着脸,任由父亲作,咬着牙一声不吭。
父亲扔了书,像是撒完了气,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谌姚忍到父亲走出门,才颓然倒在床上,整个脑袋嗡嗡的,身上的疼不及心里半分,她生生地咽下泪水,将头埋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