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沉睡,林初夏只感觉自己被巨大的温暖包围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油然而生,清晨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林初夏浑身酸乏,睁开眼,现自己竟然靠在傅云起的怀里,手还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衬衣,傅云起将自己揽在怀里,还是昨天那身thombrone白色衬衣,领口微张,下摆还塞在西裤里,腰间的皮带硌得手臂有些疼,他正依靠在床上,呼吸平稳,胸前规律起伏着。林初夏突然被吓得浑身战栗,仿佛触电般从傅云起的身上弹开,再看看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被汗水浸湿后又一直捂在被子里,浑身褶皱。
傅云起被惊醒,看着面前的林初夏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跪坐在床上,眼睛睁得溜圆,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他活动了一下肩颈,酸疼至极,这个林初夏,真是折腾了自己一晚上。
“你醒了?”傅云起万年不变的清冷声音响起,还带着些许的沙哑和重重的鼻音,“你昨天晚上了一晚上的烧,可能烧糊涂了,抓着我不放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林初夏对上傅云起略带疲惫的目光,看样子他昨晚没有休息好,傅云起已经伸手拿来体温枪,放在林初夏额前测了测,37度,看样子是退烧了,听了傅云起的一番话,林初夏瞬间红了脸,心中暗想,不会吧,自己竟然会对傅云起做出那样的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咚咚咚的心跳声好似震得整个人都在抖,低下头,完善不敢再与傅云起对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傅云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已经漫至脖颈间,突然有些不确定,昨天那个一直紧紧抓着自己衣角不放开的也是她吗?看出来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和尴尬至极了,傅云起从床上坐起,“一会儿会送来早饭,你记得按时吃药,我上午还有个会谈,你在房间好好休息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声音一出,傅云起感觉到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也有些感冒了,昨晚上的一身汗消下去半夜有些冷,但是被子都裹在林初夏的身上,整个晚上心痒难耐,为了保持距离,自己并没有敢实实在在地躺在床上,就怕误陷软玉温香中,从而懈怠不自制。
“好的傅总。”林初夏低头回应,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着,眼睛始终不敢再看向床边的傅云起。
傅云起看她精神还不错,又叮嘱了几句便回到自己在2o层的套房,洗了澡,换了衣服,却仍感觉胸膛处一阵一阵的温热,仿佛是林初夏留下的体温,脑袋也有些昏沉,喝了一杯美式提神,然后坐车前往改局。
上午的商谈并不复杂,主要是对昨天已经敲定的一些事项做以具体安排,改局的领导也没有想到傅云起竟然会亲自前来,傅云起则是有苦难言,自己的两个助理,一个现在正在和程屿那个狐狸斡旋,另一个还在酒店里养病,自己又有什么办法?然而新项目想开展,难点在于规划的园区里那些还没有签订搬迁协议的拆迁户,晚一天搬迁就要晚一天动土,而那几个钉子户政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商谈结束后,傅云起并没有感觉轻松,还有很多事情要从长计议,可能是吹了一上午的空调,本就有些感冒的身体有些难受,再加上早上的那杯空腹美式,心脏明显跳得很快,还有些心慌气短。
出了改局,傅云起开车前往恒盛渝城这边的项目部安排好各项工作,一切都稳步开始,自己也长舒一口气,精神放松下来,又惦记着林初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回到酒店已经是下午,林初夏一天没有出房间,早上和中午都是吃酒店的送餐,可能是傅云起叮嘱过,都是一些清淡的餐食,丝毫没有渝城的重口味,接连吃了两顿感冒药,她感觉自己已经好多了,头脑清醒了不少,可越是清醒越能记起昨晚和傅云起的争吵,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对着自己的老板如此大呼小叫,想起来忍不住一阵阵寒颤,可是他们是怎么一起在床上和衣而睡的林初夏却丝毫想不起来,只觉得那一晚自己睡得特别安稳,就像是小时候每次烧都被爷爷揽在怀里哄着睡着一样。
下午精神渐好,热度也全都退去,昨天淋了雨再加上一晚上的汗,林初夏感觉自己浑身不干爽,也不知道这样邋遢的自己昨晚有没有被傅云起嫌弃,冲了个热水澡,为了避免受凉,将头认真地用吹风机暖风吹干,恍惚间,林初夏觉得酒店的吹风机吹在丝间的感觉很是熟悉,仿佛昨天用过,她用力摇摇头,一定是这个四位数的吹风机带给自己的体验太好了。
门铃声响起,林初夏看看时间,五点多,心想着应该是客房服务吧,透过猫眼却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打开门,傅云起像往常一样白色衬衣黑色西裤,颀长的身影投影在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墙壁上,头没有做定型,却仍保持着以往的型,只是略微有些随意的慵懒感,林初夏换了一身纯棉睡裙,正面印有一个巨大的玲娜贝儿图像,长至膝盖,宽松舒适,傅云起上下打量一番,只感觉那只粉粉的狐狸有些可爱。
“感觉还好吗?”傅云起话一出口,比上午更加沙哑,鼻音也很重。
林初夏自然听了出来,反问一句,“你感冒了?”
“嗯,没事,可能是今天空调太冷,你收拾一下,去餐厅吃饭,我在那边等你。”傅云起依旧声音清冷,那种疏离感再次袭来,让林初夏有些恍惚,他真的昨晚和自己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睡吗?
“不用了,我感冒了,怕给你传染,我在房间吃就可以了。”林初夏没想好在这种私下的场合里怎样面对傅云起,试图想要逃避。
傅云起的目光定在她有些泛红的脸颊上,他已经在房间吃了两顿清粥小菜了,看上去精神好了很多,在房间闷了一天,晚上出来活动一下应该会好一些吧,他心里满是关心和考量,话到嘴边却成了,“我已经被你传染了,六点,自助餐厅,不要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