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当你回头的时候,
你突然现,有一个人,
在为你保留那些美好的存在,
那些你以为逝去的东西,
他都替你小心地收藏起来,
你会不会也觉得,
那些悲伤的时间被慢慢治愈。】
那天晚上,他们早早地就休息了,但只是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他们聊了很久,准确地说,是李暮年说了很多话。
他说了关于他和妈妈过去的很多事情,也说了他知道的仅有的妈妈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有妈妈生病到离开的时候对他说的话,他也想起了曾经舅舅对于妈妈的态度,他还和靳晓晓说了过去一年里他很多藏在心里的话。大部分的时间靳晓晓只是抱着他静静地听着,偶尔会伸手抚上他的脸,勾勒着他的脸颊,靳晓晓认真地听,李暮年一直慢慢地说着,但是唯独没有说他晚上看到自己爸爸的时候,也没有说过那个女人对他说过什么,又做过什么。
说着说着,可能李暮年已经说完了他想说的所有话,又开始沉默。靳晓晓躺在李暮年的怀里,手搭在他的身上,靳晓晓仰着头,盯着李暮年的下巴,时不时地用手指在他的下巴上划着圈,李暮年就任由着她。
“李暮年,你已经做得很好很好了,阿姨也一定会这样认为,她也会很开心。”靳晓晓轻声地对他说。
李暮年轻笑了一下,揽住靳晓晓腰间的手又紧了紧,说了一句“嗯”。
靳晓晓静了一会,突然撑起胳膊垫在李暮年的胸前,望着他,没有开灯的卧室里,靳晓晓依然可以看到李暮年闪闪光的眼睛。
“李暮年,她之前也总是会来找你吗?每次都会和你说很难听的话吗?”靳晓晓问,她想到今天那个女人说的那些话,靳晓晓就觉得那个女人对李暮年说的,肯定会更加残忍,即使刚才李暮年只字未提过。
李暮年知道她问的那个人是谁,他静默了一会,望着靳晓晓的眼睛,微笑着回答她。
“没有。”
“你骗我。”靳晓晓很肯定地说,“李暮年,我知道她一定有。”
李暮年吸了一口气,靳晓晓的身体跟着他的呼吸起伏了一下,李暮年似乎在想怎么回答,但是在他开口之前,靳晓晓又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手环在他的身上,对他说。
“李暮年,你不想说就不说,但是我想告诉你,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在意,那些话都不重要,它们一点意义都没有,你不要被影响。”
李暮年揉了一下靳晓晓的头顶,眼睛向着窗外夜色,夏夜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
“嗯,我知道,我不会的。”
靳晓晓听到回答,又抬起头,望着李暮年对他笑了一下,李暮年觉得这个笑就像之前的一样。
李暮年想了一下,虽然他一开始不想让靳晓晓知道是不希望她担心,但是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至少有一些事情她需要知道,毕竟他们是一体的。
“晓晓,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这一年来,我每月都会给他们一笔钱,他现在瘫痪在床上,最近又引了其他的问题,都需要钱,我虽然可能不会再去见他,但我还是想~”
靳晓晓伸手捂住了李暮年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他想说的话靳晓晓都知道,她也都懂。
“我知道,我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像你懂我一样,李暮年,我也都懂。”
靳晓晓笑了,她默默地在心里想,李暮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懂你,但是你似乎不知道你自己,其实你一直在温暖着所有人,你的爱表现的是那么的深沉,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察觉,但是我看得到。
“很晚了,快睡吧,晚安。”靳晓晓说。
“晚安。”李暮年回答。
~
两天之后就到了周末,也是李暮年和靳晓晓计划好的月底回南城的日子,周六他们早早地就起床出了。
他们第一站先去了罗奶奶家,李暮年刚打开门,靳晓晓还没进屋,乐乐就冲到门口站在她面前,激动高兴中竟然带着些许的害羞,他只是站在靳晓晓面前忽闪着眼睛看着她,乐乐长高了许多,几乎比靳晓晓高了一个头。
“乐乐长高了,真变成帅气的大男孩了,而且还知道害羞了。”靳晓晓抬手比画了下乐乐的身高,打趣道。
乐乐憨憨地笑了一下,搓了下自己的鼻子,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然后望了一眼靳晓晓身旁的李暮年,问。
“那晓晓姐觉得,是哥哥帅还是我帅?”
靳晓晓愣了一下,然后真的认真地左右分别打量了一下李暮年和乐乐,李暮年简直无奈,上前一步轻轻拍了下乐乐的脑袋,然后把靳晓晓的包挂在鞋柜上,腾出一只手搂着靳晓晓进屋,乐乐顺势跟在靳晓晓旁边,靳晓晓侧过头小声的对乐乐说“乐乐帅”,乐乐十分满意的挽着靳晓晓的胳膊。
罗奶奶从厨房端着两盘菜出来时候,看到画面就是靳晓晓一左一右被两个大高个夹在中间往客厅走。看到靳晓晓,罗奶奶立刻把菜放到餐桌上,一下子走过来,靳晓晓也立马迎了上去抱着罗奶奶。
罗奶奶望着靳晓晓,彼此有些红了眼眶,这段时间他们虽然一直视频,但这是时隔6年的第一次见面,罗奶奶有些粗糙但是又带着温度的手抚摸了靳晓晓的头,脸颊,嘴里重复了几遍“比视频里还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没好好照顾自己”。最后还是李暮年将两人分别安抚在餐桌前坐好,然后他和乐乐把厨房做好的菜都端上来摆好,四个人一起好好地吃了顿午饭。
所有的菜都是罗奶奶准备的,不少菜都是小时候靳晓晓来的时候罗奶奶经常做给她吃的,中午靳晓晓吃了不少。整顿饭中,他们没有说很多的过去,特别是关于分别的那些年,他们说了很多关于现在和未来的事情,包括靳晓晓现在的工作、她和李暮年每天的生活,当罗奶奶问到关于他们未来打算的时候,靳晓晓注意到李暮年总是低头轻笑,似乎已经有了计划但又没有直接回答,靳晓晓自己呢,就会顺着罗奶奶说的频频点头就好了。另外,乐乐也是话题的重点之一,他长大了,但却也和小时候一样坐在靳晓晓旁边,对她说着自己学校里面的事情、还有自己喜欢什么科目不喜欢什么科目,还会和靳晓晓打小报告说李暮年人都不在南城还管着他的学习,靳晓晓看着乐乐和小时候一样嘴巴说个不停,她总是忍不住呵呵直笑。
某个瞬间,靳晓晓会觉得有些恍惚,时间过去了,但是有些东西似乎从来没有变过,她在这样的氛围里,觉得无比地踏实和轻松。想到这些,她的眼神会看向旁边的李暮年,望向他的时候,靳晓晓现李暮年刚好也在望着她。
这种感觉很幸福,靳晓晓觉得她此刻被这股幸福紧紧地包围,她不再害怕,因为她坚信,她以后的人生都会和李暮年一起沉浸在这份幸福里,这是李暮年给她的只属于靳晓晓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