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小姐,那我呢?”
“太矮了,怎么也要比本小姐高两头。”
“亓小姐,你看我怎么样?”
“高是高了,长得太丑!”
“亓小姐,我!我!”
“哎呦喂,你身上施了什么粉啊?怎么比本小姐还香?”
孟离觉得有些无趣,挑肥拣瘦的找不着对象的女孩子,她在前世见得够多的了。
她转头去看江聿,想问问他走不走,却现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桑林的一角,目中又露出鹰隼般的敏锐。
她顺着江聿的目光望去,只见一棵粗壮的桑树旁,一片墨绿色的衣角似乎随着微风若隐若现。
柳逢春居然还没走!
“怎么办?追吗?”
江聿摇摇头,低声道:“不必追,他今日不会走的。”
“为什么?他不是现你了吗?”
江聿朝亓琦略挑了挑下巴。
“你是说,”孟离吃惊不小,“柳逢春看上这位大小姐了?他不是不喜欢这种吗?”
“我也不知,但他今日若是不将这姓亓的女子带走,一定不会离去的。”
“你怎么知道?”
江聿深吸一口气,紧接着跟孟离异口同声:“直觉。”
孟离:“切,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她再往那棵大桑树旁望去,却现那片墨绿色的衣角已经不见了。
江聿似乎看穿了孟离眼中的隐忧:“不必担心,我们只消跟着这位大小姐,就一定能等到柳逢春现形。”
另一头,亓琦将在场的男人基本上瞧了个遍。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唉,想找个如意郎君真是难啊,这世上,怎么就没有个像样的男人呢?”
傍晚,天边的晚霞绚烂,如同各色的水果在青幕布上砸烂,一片橙黄橘绿,姹紫嫣红。
轿子停在一处深宅大院的门口,亓琦走出轿子,昂阔步地迈了进去。
孟离二人则趴在宅内的房顶上远远地望着,只露出四只眼睛。
“我们离这么远干嘛?”孟离道,“要像你说的,柳逢春一会儿就来了,我们这么远也不方便抓他呀。”
江聿紧盯着亓琦进了房门。此时他已经卸下帕子,一张脸在夕照的映衬下,泛着金色的光芒,眉目明朗如昼,恍若太阳之子。
“这妖孽比我想象得要警觉得多,我怕离得近了,他便不敢来。”他微微笑着,嘴角的弧度勾人心魄,“你方才倒是有趣,竟像是死缠烂打的怨妇,要把那妖孽收入囊中了。”
孟离讪讪地耷拉着眼皮:“还不是为了配合你……”
“哦?那你为何一开始不配合我,装得温柔乖巧些?”
“那我可不会,我生来就不是那类型的。”
“我懂了,”江聿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你生来是泼妇、怨妇,方才是你真情流露,所以才那般像,是不是?”
孟离气得照着江聿的肩就是一记狠捶:“你才泼妇!你全家都泼妇!”
江聿轻巧避过,顺势逮住孟离的手:“你这女子,当真粗鲁,怎么说打人就要打人呢?”
孟离想把手抽出来,然而使了半天劲却动弹不得:“你不是喜欢被打吗?”
“我可没说。”江聿的眼波顺着孟离的手臂流动,“看你这样子,像是惯会打人的,真不知道谁这么倒霉,天天要挨你的毒手。”
“我徒弟!怎样?”
孟离猛地一使劲,没想到江聿直接松手,她竟差点把自己摔出去。
江聿也没想到孟离竟这么笨,连忙伸手把她拽回来。结果这一拽,两个人几乎脸贴脸。
“你还有徒弟?男徒弟还是女徒弟?”江聿的目光灼热似火。
“……你管男的女的呢。”
“若是女徒弟就罢了,若是男徒弟……”他微微侧过一点脸,滚烫的呼吸喷在孟离的耳朵上,“我倒是想见一见,到底什么样的男子,能入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