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十九年,十月初三,成王谋逆,逼宫欲反。
成王及其党羽,伏诛。
元盛帝亦于当夜驾崩,是被成王派人下毒杀害而亡。
太子在呼声中荣登大宝,年号为承沐帝。
按照惯例,先帝嫔妃是要遵循祖制,没有子嗣的要削出家。
“容妃性情温良,封容太妃,妙妃封妙太妃,柔妃封柔太妃。”
江娆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落下,还好、还好自己没有要出家。
本来她勾搭成王就是为了给自己争一条生路,哪想到成王这么不中用,被太子阿不新皇轻松拿捏住。
给她太妃之尊,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公公,那我姐姐呢?”
江娆并不想江蓠过得比自己好,最好是让江蓠去出家当尼姑!
“江贵妃么,另有一道旨意。”
公公笑眯眯地说,“诸位太妃能留在宫里,全都是江贵妃向陛下求了恩旨呢。”
容妃是进宫最老的人,她苦涩一笑,她就知道不可能是楚凌的主意,楚凌怕是根本记不得她们这些人。没想到最后救了她们一命的是江蓠……
江娆撇了撇嘴,江蓠有多大的面子能求得这样的恩旨。
远处,一顶轿子缓缓抬着过来,身后宫女太监跟了几十人,仪仗浩大,很有气势。
如今还有谁能在宫里还能有这般气势?
“停!”
一道颇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紫菀。
所有人面色奇怪,眸心满是狐疑。
只见紫菀挑帘,透过窗子竟然能看到一道美丽的身影,竟是江蓠!
公公早已经小跑着赶过去,“哎呦,娘娘!”
“公公旨意可宣完了?”
“自然完了,娘娘有什么吩咐派个人来传话就是了,何苦您亲自来一趟呢。”
江蓠只是笑,“终归是姐妹一场,本宫亲自瞧瞧。
她们都是先帝的体己人,你可不要怠慢了她们。”
江娆额角微跳,她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暗想江蓠这是什么意思?一番话听下来怪怪的。
那公公身子俯得更低了,脸上堆满了笑,“自然自然。”
江蓠敲打一番,放下帘子便要走了。
江娆气不打一处来,“姐姐,你以什么身份这么说话!谁需要你的施舍!你现在跟我们有什么两样!”
轿子并不停,从她们眼前而过。
江娆被太监瞪了一眼。
“住嘴吧柔太妃!你可知道贵妃娘娘的另一道旨意是什么?”
“是、是什么……”
太监笑得神秘,“先皇有旨,贵妃江氏温雅端庄,又不曾侍奉过他,没得在宫里蹉跎年华。秉承上天旨意,赐为太子正妃!”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江娆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哪有父亲把自己的女人赐给孩子的!
简直是闻所未闻!
“我不信!我要去找姐姐问个清楚!”定然是姐姐趁着先皇病重,勾引了太子,才有了这么一桩事情!
容妃和妙妃对视一眼,其实对她们来说,能留在宫里继续享福,不去出家,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
这若真是江蓠求来的,那江蓠可是她们的大恩人!
而且,楚凌是个负心人,她们就算知道这事情有蹊跷,定然不像太监所说的那样简单,此刻也不会任由柔妃胡闹。
因此,容妃和妙妃一人架起江娆的一只胳膊,拖着往宫里就要走。
“你们做什么?难道你们也眼睁睁看着她骑到我们头上!”
江娆目眦欲裂,声音尖锐,泄着自己的不满。
太子正妃、那可是不久新皇的皇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女人。
妙妃劝她,“贵妃又未曾侍寝过,尚是清白之身,继续服侍太子又怎么了?新皇祖上是胡人,子承父妻的先例又不是没有!妹妹你何必揪住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