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皇上特令到东宫受审,请吧。”
“到东宫受审?可有御用搜查令?”
怎会是前往东宫受审?父皇下令,应该是去乾和偏殿才是。
“五公主殿下已送来搜查令,还请三皇子不要耽误时辰。”
祁云闻言,顾自疑惑着。五公主?为何是阿录?
另一位不耐烦的回复着,然后与旁边护卫对视一眼。两人立即上前来,根本不顾祁云回的什么话,直接把他左右一钳制,迅带离殿中。
“——”
乔申洛偷偷瞥见,骤然愤慨,动了动腿,便想一股脑冲上前阻止那两人。文兮见此连忙拦住,皱眉摇了摇头。
此时殿外天光已至正午,迎面而来便是炫目。被压制住的祁云抬头虚了虚眼,却见大门处一男一女正欲离去的背影。
是祁录来接祁陌回去了……就像十几年前一样。
“阿录,殿中真的有桂花糕吗?”
“嗯。”
祁云突然若有所思的顿了顿,不禁想回头看一眼。
似乎从前也是这样,秦贵人总会叫祁录来他的殿中,接祁陌回去用膳。
但是又好像有哪里不同了,岁月如梭里,究竟是谁变了呢?
“真好!那阿录,我们快走吧!哦对了,要叫上皇兄!”
祁陌尚不知殿中生了什么,祁录无奈的摸了摸对方的头,还是忍住了回头看的想法,只道:“……阿陌,三皇兄还有要事,我们先回殿。”
“好吧……”
祁云以为能像从前一样,看到祁录的回头一笑,但对方始终没回头。
他苦笑一声,默默愣在了原地。
“三皇子什么呆呢?快些挪步吧。”
祁云又沉默着迈开步子,看着前面两人愈走愈远。而自己,也被护卫兵二人带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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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钟府内也是一片肃静。
前月边境萧国来犯,钟大将军受皇命所托携军奋力追击,随后息战驻守边境。一时之间,也是无法回府。
偏西边的祠堂内齐整的摆放着钟家一族的牌位,由上而下,庄重而无声。其左置着香烛祭品,右边则摆放了家谱文书。
钟肃缓步迈入钟府祠堂,冲着满堂牌匾抬手掀开下衣摆,随即屈膝重重一跪。
“后辈钟肃前来祭拜各位先祖。”
钟肃点上三根香,恭敬的插入香炉中。祠堂中两排灯火通明,似乎叫夜色都退了些去。
他只身立在牌位前,微垂着头。顾自言语起来:
“各位先祖不必担忧,阿肃绝不会忘记钟家祖训,去做卖国求荣之事!如今都依亲父之意安排,走到这一步了,就算是有人拿刀剑架在阿肃面前,也绝不会……动摇半分。”
“哦?是吗?”
祠堂门口突然立着一位白衣男子,青丝飘散无束,手上还擒着一只银面具。
钟肃愕然,立即转过头来。见到来者何人时,眉头都不免蹙紧起来。
“若是情深如刀剑,抵在特进钟大人的心口上。钟大人还会如方才所说那般,绝不动摇吗?”
景燃皮笑肉不笑,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什么情深?我虽是叫人顶替你去受敌军俘虏,但也不是让你来此地尽口舌之快的。”
“辰国根本无意征战,两方不过都在演戏罢了。钟大人不会还以为自己有多大功劳吧?”
“闭嘴!你想死吗!?”
钟肃猛地冲过来,一把抓住景燃的领子,把两人拉的极近。
“我想死,我想死又能如何!?如今我这副模样,苟延残喘,如同废人一般,根本无法为国效命,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