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将赏剑大会的名声再次打响,各路英雄相聚,英才辈出,先有第一剑圣,后有黑马无名,光是看热闹的人就不在少数,赌局赌得也是惊心动魄,逆风翻盘的局不少。
从八强到四强,再到终局,历经的时间并不长,参与的人并不多,但围观比试的群众甚多,曾经关注武林的人也趁机说道说道。
最终的对决设置在神剑山庄的名剑台上。
清晨,秦嬷嬷就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来神剑山庄看决赛的白羽蝶。
白羽蝶正巧在和阳伯商量什么时候跑路的事。
“白小姐,无双剑修好了,您可以带走了,不过今天很忙,少庄主又找了些不熟悉山庄的下人来,这哪儿是帮忙呀,只能麻烦您自己去铸剑炉取一下了。”秦嬷嬷急忙说完就离开了。
白羽蝶和阳伯对视了一眼便起身往铸剑炉走去,同阳伯约好等会儿一起去看颜尽和穆长嬴对决。
铸剑炉依旧是延绵不绝的红色浆水,炙热的气息连空气都仿佛变得滚烫。
她站定在台阶下,仰头望着铸剑炉观察点上的白老人,他的手里紧握着无双剑,目光直直地望着炉里火红的熔浆。
“老先生,您好。”白羽蝶礼貌鞠躬。
“你知道我是谁。”老人眼神未移,却是将白羽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甚至于她来过神剑山庄的两次他都见过她。
白羽蝶微愣,也不装了。
“老庄主,久仰。”毕竟这样一个古稀老头站在铸剑炉前,单手拿着白羽蝶都抱不动的无双剑,猜也知道是什么身份。
“颜尽,他在齐国公府还好吗?”
“您知道他的父亲是齐国公?”
白羽蝶惊讶地问道,然后左顾右盼,小跑上台阶来到老庄主的面前,毕竟神剑山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颜尽的身世。
“是清心将他送来神剑山庄,我自然是知道原委,况且我一开始就知道晚晴救回来的小子不是市井布衣。”老庄主目光里闪烁着红光,似乎回忆起了往事。
“怎么说呢,若是当个衣食无忧的少爷那倒是无碍。但想要坐镇国公府恐怕很难了,爵位是拿不到了,只能靠他自己去争军功,但现在兵也在别人手上,齐国公府只是一个空壳子,说不定很快就要易主了。”
白羽蝶垂下眼帘,最近他也陪着她耗在这里,许久未回京畿,两人仿佛过家家般地度过了两月余的夫妻生活。
差不多了……
“看得倒是挺多。”老庄主语气不似外表沉闷,更像是在和她闲聊,“那孩子做事很畏畏尾,并不是他胆子小,相反的,他天赋极高,认准的事他一定会完成。”
白羽蝶脑子里浮现出初见他时的模样,那副冷冰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表情,难道他心里有化不开的愁绪吗?
“那孩子至今还以为是他害死了他母亲。”老庄主幽幽地说道。
白羽蝶愣了一下,害死他母亲的不是那个渣男吗?为何颜尽要把错推到自己头上呢?
“他以为是他的童言无忌让他母亲走上绝路。”老庄主摇了摇头,“其实是他父亲战死的消息。”
白羽蝶默默地注视着,老庄主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失落,遗憾无声。
“也许是我太严厉了。”老庄主徐徐转身面对她,稳稳地抬起手,“无双剑你拿着吧。”
白羽蝶双手接过无双剑,垂恭敬道:“无双之意是天下没有与之可相比的。剑是,人亦是。”
明明大家都深爱着对方,但却依旧充满遗憾。
老庄主松开无双剑,无声地走下台阶,消失在白羽蝶的视线里。
秦嬷嬷又折返回阳伯的屋子。
阳伯笑呵呵道:“不巧,白姑娘走了一会儿了。”
“我是忙昏头了,想起来还有一件事,外面有人找你,在后门。”
阳伯疑惑地来到神剑山庄后门,看见了那久违的人,脸色瞬间煞白。
江之誉和蔼可亲地说道:“阳伯,你在那小县可把我骗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