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往来的车马行人很少,好久才看到一个,都在歇脚打尖,况且军队的频繁调动,减少外出最安全。
想来路上劫道的恶人或者土匪也会猫起来,没有那么敬业的职业人。
马小树找了棵相对枝叶茂盛的树,把马牵到树下,从酒吧拿了两个不锈钢的浅盆,一个装了些黑豆玉米,另一个从羊皮袋中倒了些清水,摸了摸马髻甲的鬃毛,让它自由活动,地上还有一点青草。
拿出一块防水布铺在荫凉处,马小树躺在地上,右脚搭在曲起的左腿膝盖上,嘴里的狗尾巴草,青涩的味道,透过斑驳的树叶看着天空,天很蓝,没有一丝云。
左手拿着草帽,有一搭无一搭的扇着风,思绪飞上了天,变成了云,俯瞰着大地。
草帽缓缓的越来越慢,轻轻的盖在脸上,坐火车很累,又走了那么远。
懵懵中有东西在脸上动来动去,耳边嗡嗡的声音让人莫名的烦躁。
马小树睁开眼,原来是马匹溜达到了身边,,因为马招蚊蝇,苍蝇飞来飞去,有些可能感觉到脸的热气,情不自禁的围了上来。
挥手赶走飞舞的苍蝇,坐起身来,掏出怀表,下午4点,太阳的后劲不足了。
收起物品,安抚了下乖巧的马匹,翻身上马,估算下距离,还需要要6个多小时才能到。
目标西南方向,没有导航只能沿路估摸着向前走,一开始还迎着太阳,走了一阵,太阳变成夕阳落到了右手边。
零星的村庄过了一个又一个,马蹄踏踏地慢走着,遇到的人都冷漠,活得不易,不会多事,没事打招呼套近乎的,不是图你的财就是图你的命。
夕阳落山前,马小树下马紧了紧两道肚带,还是要找户人家投宿才行,现在的野生动物还是有很多的,对于夜里没有防范熟睡的人来说,危害性太大,也怕夜里的土匪,需珍惜生命。
远远的看到一个小村落,就十几户人家,多是茅草屋,马小树打马疾跑,天黑后不敢开门的,没有人愿意接纳你。
马跑进了村落,天朦朦的开始变黑,有人看到马小树冲进村子,赶紧回家关上大门,随后听到’嘡嘡嘡”的一阵敲锣的声音响起,接着一群拿着鸟统叉子木棒铁锨锄头的人拉开门跑出来。
呵,还挺团结的嘛。
马小树勒住马翻身下来,等这些人满满围上来,看了下貌似带头大哥的人,笑了笑,拱手说到:
“老乡,别紧张,我就是过路商,去琉璃河的,这不黑天了,看到庄子赶过来借个宿,打个尖,明儿天蒙亮就走。”
“过路的?就我们穷旮旯,小房子腾不出屋来招呼您”
“您要不再往前走走,前面的庄子大,百十户人家呢?”
明显的怀疑和不放心,鬼知道是不是土匪的前哨,过来踩点的,马鞍边上还挂着刀呢。
“别介,天不是黑了嘛,怕遇上狼啥的,咱也不白住,给钱,现大洋。”
“出门在外不容易,还请各位老少爷们行个方便,谢了“
马小树又笑着拱手作四方揖,带头大哥也不敢得罪,两难抉择,狠狠心说了一声:
“那个,您跟我来吧,到我家猫一宿。“
又摆摆手说:“散了散了,回家做饭吃饭去了,别凑在一块了。“
虽然带头大哥做主留宿马小树,处处流露的不信任还是溢于言表的。
马小树不想说什么,没有必要,明天太阳升起后,大家还是陌生人。
我记不得你是谁,你也不用问我是谁,后天你还能饮水吃饭吗?
草芥一样的生命,活在当下,努力过好每一天。
随着成长,就会现不是付出和努力就有好的结果和回报。
马小树跟着带头大哥来到他的家中,土坯房,土坯墙,土坯的大门不一样的长,木工的手艺活太差,技术不行。
带头大哥隐藏着自己的不安,还是有点尴尬,马小树丢出一块现大洋,吩咐道:“帮我烧点热水,马我会放在院中,有草料就来一点,其它都不用你管,把心放在肚里面,咱是局气的人儿。”
黑豆玉米和鸡蛋加些清水,再来些草料,就是马匹最好的营养餐,马无夜草不肥。
拆卸了马鞍丢在一边,马小树在偏房吃了些羊肉和包子,喝了支矿泉水,取出防水布、蚊帐和军毯一铺,又把铜铃挂在门口窗台上。
恍恍惚惚中听到铜铃声和拍门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些慌张,马小树定了定神,好像是带头大哥的动静,村里还有一些嘈杂声,大声的吆喝和偶尔响起的枪声。
卧槽,这么好彩,早不来晚不来,这不是给老子添堵吗!
马小树取出56半,收起铜铃,打开屋门站在台阶上。
斜瞟了一眼带头大哥的小子,小子赶紧说:“土匪进村了,十几个人,我爸让我通知您赶紧跑吧。”
嗯,带头大哥还算是讲究人,虽然自己已经心冷漠然,骨子里还是一个好人。
“没事,别慌,我去瞧瞧咋回事?”
马小树端起枪径直走出门,两个咋咋呼呼的土匪斜拿着老套筒迎面走过来,刚喊了一句:“站住,你…。”
哒哒,两个点射,两个人闷哼了两声倒下去,跟随着出来的小子一下子愣在原地,吓懵了,有点猛,天黑时的拒绝操作有些头铁,回过神苦笑一下。
马小树疾跑过去把枪和子弹收起来,简单摸尸,就4个大洋,穷鬼,借宿费回来了,继续向村口的谷场跑去,
谷场或者祠堂通常是乡村民众有事聚集的地方,晾晒、脱粒、开会,功能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