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樾想回答,但他自己不知道伤到哪里,好像是头?刚才冲力太猛,磕到了。
他不确定地指着脑袋,“头有点疼。”
沈念往他的头看去,才现他左额角有一条很轻的血痕,刚好被头挡着,不仔细看现不了。
她随手抽了张纸巾,给许沉樾抹掉额角那一点血。
许沉樾不知怎么的,从喉咙间轻嗌一声。
沈念:“疼吗?……很疼?”那可能得拍个片。
许沉樾不敢再乱动乱喊。其实她力气轻得跟蚊子差不多,是他自己的问题。
因为离得太近,他的心在悸动,根本不在意疼不疼。
沈念把纸巾扔了,“你没带人就自己跑过来?”
“来不及了。”许沉樾说。
他赶到的时候,兜了一圈才现林晚的车,他本来跟在她后面,突然看到她停车打电话。
他看到林晚脸上那不对劲的笑,他警觉起来。
当林晚重新动车子时,他索性不给她任何机会,控制好度撞了过去。
虽然已经很轻,但现场来看还是有点恐怖。
他不后悔。
只要林晚做不了对沈念不利的事,他这趟就不白来。
林晚不会认不出来他的车,她整个人是不敢置信的,也是惊恐的,更是恼恨的。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够了。
许沉樾冷眼看着她被人从车里拉出去,而他自己一直坐着,慢慢平复心情。
沈念应该不在云山锦居吧?
那一刻他很想见到她。
也许是老天听见他的心声,沈念来了。
许沉樾又紧张又激动,又开心又失落,患得患失,手脚失措。
她那样轻地帮他擦拭,他觉得像在做梦。
如果是梦的话,他宁愿以后不要醒过来。
许沉樾又有些陷入自己的思绪。
沈念正要喊个人送他去医院,许沉樾慢了半拍总算回过神来,他摇摇头,“不用去医院。可以,陪陪我吗?”
沈念瞬间失语。
许沉樾原本阴沉的气息,在渐渐褪去。
原本戾气的双眼,突然沾染上一丝不可言说的湿意。
湿哒哒的,太像那种无家可归的狗勾,可怜的,弱小的,无助的,茫然的,只认突然降临在他面前的,主人。
好吧,沈念承认自己想歪了。她侧过头去,没有说话,将车窗降下去,让风透进来,吹散一些不合时宜的火苗。
但许沉樾重新把车窗升上去。
沈念瞬间感知他的想法,又或者说裕念。
她太明白这方面的信号,尤其是这种没有过的,狗勾,直白又灼人。
几乎是她刚碰上许沉樾的眼神,他的手就已经轻轻抚上她的脸,然后是唇。
“可以吗?”他问得隐忍又克制,明明身上的温度能烫死人。
沈念故意问他:“可以什么?”
许沉樾心底两个小人在拉扯,一方不肯低头,另一方很想沉溺。
沈念静静看他挣扎,许沉樾握紧她的手,亲自把心底那个不肯低头的小人捏死,声音哀求:“可以吻我吗?”
沈念抽出自己的手,用虎口的位置托着许沉樾的下巴,她的声音不重不轻在他耳边响起:“你想什么呢?不是你说的,什么都可以?换种问法。”
许沉樾的脸、耳朵到脖子,泛起红晕,他贴着沈念的脸,羞耻地问出终极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