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皎挣扎着起身,“嬷嬷,让他进来。”
齐嬷嬷连忙帮她披上衣裳,为难道,“殿下,这不合规矩啊?”
姜皎咳嗽几声,愈难受,“嬷嬷,我想见他一面。”
齐嬷嬷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才让人搬了屏风,请魏桢进来。
入夜前来公主府已经是他冲动了,现在进了屋子,魏桢站在屏风前,不敢再向前一步。
姜皎哑着嗓子道,“我以为厂督不会再想和我见面了。”
“殿下为何如此说,我怎会如此。”
“厂督不怪我吗,我。。。”
魏桢难得打断她道,“殿下什么都未做错,我又怎么会怪殿下,还请殿下千万不要在自责伤身。”
灯火摇曳,魏桢闭上眼睛缓了缓,轻声道,“这事错都在我,公主不要再放在心上,是我生了妄念,糊涂至此,冒犯了公主,才让公主生出心病,缠绵病榻,都是臣的错。”
“砰”的一声,杯盏落地。
魏桢几步跨过了屏风,却见姜皎手撑着床栏,脸上都是泪。
“殿下。”魏桢也顾不上别的,忙过去扶她。
姜皎扯着他的袖子,捂着胸口,咳得快要昏过去。
魏桢连忙轻拍她的背,又在旁边的桌几上倒了水喂她喝下。
姜皎喝了水,伏在他怀里缓过气。
魏桢探了探她的额头,滚烫,“我去喊嬷嬷进来,殿下得立刻让太医看看。”
姜皎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厂督有没有后悔过喜欢我?”
魏桢一怔,“殿下。”
“有没有?”姜皎又问了一遍。
魏桢见她满脸通红,与他靠得极近,一双眼一眨不眨的执拗看着他。
他摇了摇头,目光温柔。
“不后悔的,殿下。”
姜皎松了手,卸了力气,无力的倒进他怀里,“魏桢,我的心病一是确实对你有愧,二便是对你。。。有情。”
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在了魏桢的头顶。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怀里的人,颤声问道,“殿下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姜皎难受的闭上眼睛,“我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魏桢,太医怎么还不来?”
左院判看着从帐中伸出来的、盖着帕子的手,慌忙低下了头,伸手过去搭脉。
这是五公主府,这也是五公主殿下的手,可扶着手的人为什么会是魏厂督。
五殿下和魏厂督,他不会今晚就被东厂灭口吧。
魏桢低声道,“如何?”
“殿下吃了药,烧已经退了,夜里还是要有人守着,今夜不再烧了,明早饭后再吃一次药,若是今夜再烧,恐怕就得下重药了。”左院判细细说完,十分有眼色的退下了。
魏桢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却被反手握住。
姜皎昏昏沉沉道,“不要走。”
齐嬷嬷见此情形,咬了咬牙,也退了出去。
“臣不走,殿下安心睡。”
喝下去的药本就有安神的功效,姜皎得了他的保证,立刻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