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云熙居然还蹭了沈琴秀鼻一下。
沈琴一时哑言,可爱?!这糟糕的台词!越荒唐了。
不知如何应对,他只好垂眸画梅。
笔尖随心所欲的点着,深深浅浅,就将梅花傲骨的神韵挥舞而出,其上又用细笔勾出了落雪。
傲雪寒梅跃然纸上。
李云熙边欣赏,边说道,“先生可想知道公主为何人寻医?”
沈琴停笔,将眸光瞥向身旁之人,他当然想知道。
李云熙嬉笑,“就不告诉你,除非你抱抱本王。”
沈琴暗恼,不再理他,做收尾之笔。
“先生在扇背上提诗吧,要情意绵绵的那种。”
还情意绵绵?离谱!
沉思片刻,沈琴提笔写道,“彤彤立雪中,凛凛寒风香,旭旭向东昂,熙熙映云春。”
李云熙赞道,”好诗!那先生就是寒梅,本王便是旭阳喽!”
沈琴无语,真是什么都能让他扯歪了。
“本王给先生也提个!”
李云熙兴致勃勃的抬笔,在“老丁头”反面龙飞凤舞的写道——非礼勿视,本人已名琴有主,喂,说你呢,还瞅啥?
沈琴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可是咱俩的定情信物,先生日后一定随身携带喔!”
看着沈琴那副“你还不如杀了我得了”的表情,李云熙笑意更甚,“其实这扇子另有玄妙之处!”
看到墨汁差不多干了,他将扇面闭合,将铜扇柄往掌中一拍,底下短了一节,扇尖却冒出来一个个恍白的利齿,展开来像是半个齿轮。看书溂
“尖刃可伸缩,扇面是蚕丝纸,墨彩是染布料,水洗不掉,所以即使沾了血,也不会毁了本王的佳作,先生若不会武功,便涂上剧毒,用来防身……”
他顿了顿,将扇子收了起来,尖端抵在沈琴脖子上,眼里闪着异芒。
“若是到了危急时刻,先生不会医者仁心,放过想要杀你的人吧。”
沈琴笑而不语。
两人正对视着,突然齐刷刷的看向门口,接着李云熙手中飞扇以凌空之势破门而出,外面传来了一声呻吟。
那呻吟声,带着点喘息,极其魅人。
听出了那声音的所有者,李云熙冷脸命道。
“进来!”
片刻后,常玉哆哆嗦嗦的踏入,双手捧着铜骨扇跪了下来,黑衣袖破了个口子,内里是血红。
卸了妆后,那副容颜显得更加明艳秀美了。
肌肤胜雪,峨眉如画,美目含着一汪秋水,边上还有颗丹砂痣,朱唇未动,先觉兰香,举手投足间,尽显阴柔,比女子还要媚上三分。
李云熙抱臂,嘴上含笑,眼里却阴晴不定
“玉郎真是好兴致,本王的墙角你听的可还愉快?”
“殿下耳力惊人,奴家才来,没有听到什么。”他颤音道,“奴家只是…只是……”
憋红了脸,他也没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深吸了口气,躬身贴地,铜骨扇仍高高托起。
“奴家愿听凭殿下责罚!”
“本王怎么忍心责罚你,起来吧!”
李云熙将扇子接过,冰冷的说道。
常玉不可思议的站起身来,随即颈上一阵清凉的刺痛,扇尖已刺入皮肤。
他当时的念头是——我要死了。
从对面那人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冰寒彻骨的杀意。
都说戏子无情,可远远比不过这位皇子,方才还温柔拥他入怀,现在却要割破他的喉咙。
那一刻脑海里闪现出的不是绝望与愤怒,而是与五殿下初见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