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你、你确定不会扎坏了?”
沈琴手中拿了一颗粗针,在油灯的火芯子上烤的通红。
这针是特制的钨铁针,火烧不软,针柄用玉石做了隔热。
穆慈脱了上身衣服,胖嘟嘟、白花花的上身紧紧贴在诊疗床板上,双手捂着心口,惊恐不安。
这位穆大人还以为沈琴会主动上门给他看病,可是等了两日,沈琴都没动静,到了第三日,他实在急得坐不住了。
后来听说沈琴今日去太医院就职,就赶去找他,结果沈琴推说要给皇上看病,让他去沈宅等着,结果还被他家仆人给撵了出来。
穆慈在客栈这一等等到天黑,眼看快到子时了,更加害怕了,连走路都腿软了,
好在是他带了两个家仆,一胖一瘦,一高一矮,这两家仆是寻了担架给他抬进沈宅的。
这位大人还临时雇了几个百姓给他举伞。搞得和现代的大牌明星一样。
这才一进门,他就开始抱怨自己这疼那疼,胸闷喘不上气,头晕脑袋沉,腹胀吃不下饭,问他是不是要死了。
一半症状是自己吓出来的。
“沈大夫,我家老爷与你无怨无仇的,你这是要给他上刑吗?”
穆大人身旁的一位胖家仆质疑道。
浩儿才换完干衣服,一边擦着头一边反驳道:“谁说是上刑的?这是火针,见效很快的,就是有点疼,不过也就一下,要是怕的话,闭上眼睛好喽!”
穆慈看见沈琴拿着通红的火针在靠近,吓得赶紧闭上眼睛,汗是哗拉拉的流。
“哎呦!”
只听到震耳欲聋的惊呼。
穆慈吓得睁开了眼睛,却见沈琴用责备的目光看向那位瘦家仆。
原来在沈琴才要下针的时候,瘦家仆突然大叫,惊的他差点没握住的针柄。
眼看火针又凉了,还得重新烧。
穆慈也吓得心里一忽悠,对瘦家仆责骂道,“我还没叫呢,你叫什么?”
瘦家仆憨乎乎的用手捂住嘴,“小的,小的就是看着害怕!小的背过身去。”
说罢,他就真的背过身不看了。
穆慈这才再次闭上眼睛。
这一没了视觉,一切都变得未知而可怕起来,他能感觉到沈琴再次接近了自己,甚至能想象出通红的火针在向自己扎来,不知何处就会突然挨那么一下子。
“别别别!“他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伸出双臂摆手道,“等等,让俺再准备准备!”
这一害怕,家乡话都出来了。
沈琴还在火上烧针,根本就没下手,此时正一脸无语的看向他。
浩儿傲气的说道,“真的没有那么疼,你们要是再这样就别治了!”
那针,和铁杵一样粗,红通通的,扎到身上能不疼吗?
穆慈根本不信,可是为了保命,他依然陪笑道。
“治治治!但是闭上眼睛反而更害怕,穆某还是睁开吧!”
这次,他咬紧了牙关,双手紧握,浑身僵硬的躺着床上,抱着英勇就义般的决心。
没给他太多反应的机会,沈琴手疾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的点刺了他檀中穴。
“唔……”他受疼叫了一声。
刚扎那下是很痛,不过须臾之间就没了,只剩下伤口局部的隐痛,可是伤处就一个小点,甚至连血都没有流。
(点刺:扎后立刻拔针。檀中穴强心阳,艾之可补心。)
“这就完了?”他惊道。
浩儿掐着腰,一脸骄傲,
“我说不痛吧!师父医术精湛,为了练习度,之前自个在自个头皮上练,把头都烧没了,还……”
他才说一半,就挨了沈琴一脑嘣,揉着痛处,赶紧闭上了嘴。
这种火针疗法是沈琴与民间高人所学,对于穆慈这种心气淤堵的患者见效很快。
很快,穆慈就感觉到了火针的神奇之处,他的胸口瞬间不闷了,呼吸畅快很多。
“要不?您给老夫再扎几针?”
他竟主动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