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暗笑,看来在太医院呆了几日,这李景文用古文骂人的功底又上了一层楼。
“你!”
蓝野捋着乱糟糟的头,刚要反驳,就被他爹给训了。
“还不嫌丢人吗,赶快把你头弄上,让沈院判看到,像什么样子?!”
沈琴走到王景文面前,目光里都是关切。
“兄……师…”
王景文好像才反应过来,磕巴了两下,才完整的说出了句子。
“沈院判,你来啦!”
沈琴微微点头,附身向他伸出手来。
王景文看着沈琴的手,修长而优美,指尖上就算有些砍药材的薄茧,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羞涩的搭上那玉手,他有些费劲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人各个瞪大了眼睛,出唏嘘之声。
一个小药童指着李景文的屁股,扯了扯旁边御医的袖口。
“哥哥,他屁股怎么流血了,是来月事了么?”
御医回答道:“男子怎么会有月事,应该是痔疮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大乐。
太医院的学生穿的都是白衣白裤,李景文屁股上的血迹尤为明显,要说摔的谁也不信,哪能直接把屁股摔出血了啊。
王景文瞬间反应过来,赶快捂住屁股,这一笨拙的举动,又引起一阵哄笑。
他难堪至极,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
……
王景文回到自己在太医院的住处,血渍呼啦的裤子也没换,趴倒在床上,将被子掀了过来,把头埋在了里面。
太丢人了,还是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他以后没脸见人了。
“不活了,不活了!让我干脆死了算了!”
他蒙着被子歇斯底里的大叫,但是一摆小腿,又疼的呲牙裂嘴的。
“早知道不来了,在家养伤,可是真的很想见沈大夫啊!”
很快,他感觉有人在扯被子。
“离本少爷远点,没看到正烦着呢么?”
他极少用“少爷”这个称呼,眼下是真急了。
结果那被子直接被人掀开了,他急忙回过身,不耐烦的喊道。
“干什么啊?”
一双澄清若水的丹目在看着他,嘴边挂着温柔的笑意。
一看来人是沈琴,王景文慌不迭的用被子围起屁股,
“那个、那个…真的不是痔疮…就是…就是那里受伤了…”
他有点说不出来了,太子寿宴上,他没大没小的替沈琴出头,回去就被家法处置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沈琴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你…你要做什么…”
王景文有些慌,不过没有反抗。
以沈琴的聪慧,当然已经猜测到了原委,不过他未点破,直接翻过王景文的手,在那红润的手心中用指尖滑写道。
[要不要在下帮你涂药?]
王景文先是一怔,随即脸瞬间就红了,双手摆的如风车一样。
“不、不用了!”
这一摆手,被子就要掉了,他又急忙揪住,样子像个怕裙底见光的小姑娘。
可爱又好笑。
沈琴忍不住笑了,抓住他的手,又写道
[你的伤口裂开了,会失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