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禧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将军……这……这实乃误会一场啊!我等两家虽有些护院,但绝非亡命之徒,更无作恶之心。他们不过是用来保护院落安全,以防不测之用的。”
吕家家主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将军!都是护院之人,请将军明察!”那些二人家眷也纷纷叩行礼。
魏武闻言不由拍案大怒,呵斥道:“你们两家当我傻子吗?那些人都拿刀跑到我面前,说自己是杀人犯了!你们还想狡辩吗?你们之前的行为我都可既往不咎,但这些亡命之徒绝对不能留!尔等若敢包庇,休怪我无情!”
王禧与吕良两人的脸色由煞白转为死灰,他们的额头紧贴着地面,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王禧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生怕一句话说错,就会引来更大的灾祸。而吕良则是紧闭双眼,双手紧紧交握,手指间都已泛白。
这时便见吕坤猛然站起身,大声说道:“既然将军这么说,那我这就回家,把那些人都杀光!”
魏武一听这话不由哈哈大笑道:“勇气可嘉!不过我可不想在城内大开杀戒!”
吕良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魏武目光深邃道:“这县衙外的架势想必城中之人都已经知晓,你们派人回去告诉那些人,说我要带兵剿灭他们,让他们躲到某个地方。为方便我让人带兵将他们一同剿灭,你们觉得把他们弄到哪里比较好?”
王禧一听这话连忙说道:“城西北面五原县,那里是废墟,没有人居住!可以让他们去那里!”
魏武疑惑道:“哦?此事当真?”
王禧叩道:“千真万确!在下不敢欺瞒将军!”
吕良也连连叩道:“启禀将军!此事千真万确!在下可以证明!”
魏武看向曹彰命令道:“徒弟,你即刻和高司马带领一千军士从北门出前往五原县埋伏!”曹彰行礼道:“诺!”然后转身就要离去,但他没走几步又转身回来问道:“师傅,那些人是全杀光还是……”
魏武想了想说道:“一心求死反抗的就别留了,那些投降的,就绑回来,我要当着城中百姓的面,把他们一一斩!”
曹彰行礼道:“诺!”然后大步而出。
魏武随即看向弋门樊道:“笼营,你即刻带领剩下的军士把守县衙!”
弋门樊行礼道:“遵命!”
魏武满面笑容地看向吕良和王禧道:“好了,二位就请分别派个人回去,告诉那些人前往五原县避难吧,别带家伙别惹人注意,越快越好,等风头过来再把他们接回来!”
二人闻言齐齐行礼道:“遵命!”然后让各自的长子独自离开了县衙。
……
等他们离开后,魏武示意众人入座,然后举起酒杯,满面笑容道:“诸位!我等共饮此杯!诸位请!”
众人闻言齐齐举起酒杯道:“将军请!”
……
半个时辰后,两家长子便返回了县衙。吕坤行礼道:“启禀将军,我已经让家中那些杂七杂八的人都前往五原县了。”王翼也连忙行礼道:“在下也是!”
魏武见状点头道:“嗯,不错,二位公子先入座吧。”
“诺!”
这时吕良行礼道:“魏将军,我等都已将那些贼人驱离,不知我等能否回去?”王禧也点头道:“对啊,魏将军。”
魏武目光深邃举起了酒杯笑道:“诸位何必如此着急?等我徒弟将那些贼人统统斩杀了再说。毕竟从九原县到五原县步行只要一个时辰!相信不久之后便能传来捷报,等捷报传来再走!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
没过一会儿,便见郦诵神情严肃地返回大堂,快步来到魏武身旁低声道:“将军,在下现了一些事,想单独禀告。”魏武闻言眉头一皱,随即看向众人道:“诸位请尽情宴饮,请容我暂时离席片刻。”
众人闻言齐齐行礼道:“将军请便!”然后目送魏武离席。
魏武和郦诵来到一旁角落,魏武看了看周围见并无他人疑惑道:“止戈,生了什么事情?”
郦诵低声道:“启禀将军,在下在府内闲逛之时,在花园意外看到王家次子王羽和吕家长女吕绣竟然偷偷私会,举止亲密,绝非寻常。”
魏武听到这话,眉头猛地一挑,沉声问道:“此事当真?你可看清了?”
郦诵更加低声且肯定地回答道:“千真万确。”
魏武神情严肃,心想:这俩家孩子私下约会,其后果难以预料。此事一旦败露,将会如同火星溅入干柴堆,瞬间点燃王家与吕家之间本就紧绷的神经,使得两家的争斗更加激烈。
不过这意外的情缘或许能成为化解两家仇恨的桥梁,让他们重修于好,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能完全排除。
但最让人担忧的是,王家开设妓院和吕家开设赌场,若是两家因子女之事而联合,这对维护地方稳定来说,无疑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魏武轻轻叹了口气,对郦诵吩咐道:“止戈,此事你务必守口如瓶,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我自有安排,你且先回席上去吧。”
郦诵深行一礼道:“诺!”
这时,魏武突然想到什么,疑惑道:“对了,止戈,你为何会在这县衙内闲逛?”
郦诵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慨,答道:“将军,实不相瞒,我之所以在这县衙内徘徊,实则是心中难以平复之愁绪所驱。九原县的百姓,生活艰辛,衣衫褴褛,食不果腹,艰难困苦。反观这县衙之内,却奢靡成风,酒池肉林,美女如云,金银珠宝堆砌如山。此情此景,叫我如何能与他们安然同席,共饮那百姓血汗!
吾虽不才,却也知‘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见百姓受苦,而权贵享乐,心中实难平静。故我借故离席,欲寻一处静地。”
魏武听罢微微一笑道:“止戈啊,你心怀苍生,忧国忧民,实乃难能可贵。对了,你可曾与人有过猎虎的经历?”
郦诵摇了摇头答道:“将军,在下未曾猎过虎。”
魏武笑道:“打虎嘛,非但要有勇,更需有谋。捕虎需两人协作,一人持长叉,瞅准时机,猛地叉住老虎的喉咙。另一人则持大锤,趁机猛击老虎的四肢,断其利爪,使其无力反抗。
如此,猛虎亦不过砧上鱼肉,任人宰割。如今王吕二家便如同那猛虎,我便是要先断其爪牙,再除其根本,但我却有为难之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