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村子后,聂薇霜感觉人都轻松了不少。
但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她还没彻底安全,必须赶紧前往最近的镇上,她才能想办法购到马匹,然后回东都。
离家前,她带走了阿章的部分钱财。
本来以她的性子,她该将所有财物都卷走。
阿章磋磨了她那么久,合该他大出血!
可一想到昨日他的那声‘保护’和温暖的怀抱,她又改了主意,留下了部分的钱。
昨晚她睡不着,问阿章为何要跟她道歉?
阿章回答了一句,让她几乎彻夜都没睡——
“因为……你站在人群中……看上去……就像要哭了……”
思及此,聂薇霜紧紧地蜷起指节。
她竟被一个山野猎户看穿了软肋,她决意以后都不再轻易哭。
哭,是只有弱者才会的。
她必须逼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全家的冤才有机会得以平反。
至于顾珏止,他们此生注定无缘,今后也再无瓜葛!
走了许久,颅顶都晒烫了。
聂薇霜早已香汗淋漓,她来到就近的一处树荫下准备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赶路。
身后突然传来的动静,令她立即警觉。
看到那闪躲在树后的鬼祟身影,她立即故作无恙地继续赶路。
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也不禁加快脚步。
许是对方察觉到她已经发现了他,之前还有所收敛的尾随骤然变得光明正大。
聂薇霜见状,也不再装,朝着一个方向就奋力跑起来。
她从不知自己可以跑那么快,山间的空气被她混乱地吸进吩咐,视野里除了树就是树。
“站住!”
后头的大汉急了,频频的吼着。
“给老子站住!”
聂薇霜哪里敢慢一点,使出浑身的力量狂奔着,就连身上的银子掉了她都不知道。
大汉只顾追她,也没留意她落了一包银子。
在他们走后不久,阿章带队的村民们刚好到了附近。
打了半天的猎,他们已颇见收获。
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道:“这是什么?嘿,银子?”
一句话成功把众人吸引过去。
“哪儿呢?地上还能长银子?”
“嘿嘿,说不定是山神赏我的。”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新鲜。
阿章不为所动地朝他们撇去,当看到包银子的那块布,顿时令他大步走了过去。
阿章虽然出身不好,但习惯不错,所有的银钱,他都会拿布裹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