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是变态,因为我身上有他所有喜欢的点。
爱情是什么?不知道。友情又是什么?不知道。二十岁才成年的雄虫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出生在夜明珠家,他唯一明白的事情便是雄父会永远爱他。
除此之外,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都给我剁成肉酱死掉好了!刀光闪入恭俭良的红瞳中,雄虫狰狞的表情骤然平息,宛若一潭死水。他僵硬地将地上的垃圾捡起来,打开厨房的储物柜,拿出自己的糖果,像在做最日常的待客准备一般。
好吃的糖果。
滚烫的茶水。
干净整洁的房间。
以及衣着得体的雄虫。
恭俭良抬起头看向刀面,锃亮的刀身映照出雄虫凌乱的头。小雄虫扒拉两下自己身上的配饰,跑进洗手间,用梳子胡乱梳顺,打结的头缠绕在梳根上。地上的脏衣服全部堆到沙背后和床底下,眼不见为净,就是最大的干净。
不能在外面杀死雄虫。
在正常社会中,雄虫的死亡也会比雌虫的死亡掀起更大的风波。更别提,如今远征军中,只有自己与那个缩头乌龟雄虫两个。
恭俭良没有记住死者名字的习惯,他按照对方格挡的风格,配了一个“缩头乌龟”的外号,从衣柜中找出一件还算干净的背心,穿上。
他对着镜子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骤然耷拉下脸,一句话都不说。
厨房里,烧好的热水出嘀嘀提示音。
*
第三星舰,训练处。
军雄费鲁利收回精神触角正准备去赴约。他素来不管其他雌虫目光,拽着副队的手怪声说道:“你觉得我要给漂亮弟弟带什么礼物。”他自知是自己做错了事情,想要上门赔礼道歉。
副队思索后,看向训练队伍中挥汗如雨的禅元,意有所指,“这种事情还是问他的雌君更合适一些。”
“送床上用品吗?”
“对方可能会更生气。”副队比队长费鲁利年长足足四十岁,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军雌,说起与普通雄虫相处,他的经验比费鲁利更丰富。当下拍板,“等人家雌君训练结束,一起过去吧。问问他的意见,再看看能送什么东西。”
队伍中,禅元挥汗如雨,浑然不知自己再一次被牵扯到恭俭良的事情中。处理完小雄虫的脸,确定雄虫生闷气回屋里后,他便紧急回队伍继续培训,离开时缺少的课程全部叫奥斯汀和吉央帮他录下来。
他的脑子一半在听教官训练,一半思考着星舰上第二只雄虫的事情。
温格尔阁下送给他的文件内容,以回忆的方式,哗啦啦在脑海中翻动。结合现实与禅元前半生的经验,极容易推断出来者一位刚成年的军雄€€€€有点难办€€€€因为温格尔阁下送给他的家庭关系简图中,恭俭良有一位军雄叔叔,而他素来和那位叔叔的雄虫幼崽合不来。
原因也十分幼稚:恭俭良对所有抢夺雄父爱意的生物,充满警惕心。
文件中细数了,夜明珠家雄虫幼崽和那位寄养家中的雄虫崽崽相处的不少要点。整理这份文件的人显然对两位雄虫成年后的关系十分担忧,特别强调对方也是一位非常漂亮的雄虫阁下,禅元作为恭俭良的雌君,遇见对方时必须保持坚定立场,无论是谈论容貌、实力、人际关系、雌君能力,都必须毫不犹豫站在恭俭良这边。
哪怕对方指责恭俭良找雌虫眼光太差,禅元都必须给自己编出一百个理由,最终总结恭俭良拥有一双善于现美的慧眼。
很难描述禅元看到这一页的表情。
他笃定这份报告绝对不是温格尔阁下亲自书写,事实上,他翻到最后一页,看见文书整理者为序言时,心中对恭俭良二哥的性格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恭俭良因为过去一些事,对军雄印象不佳已成定律。
偏偏这位军雄阁下,兴致勃勃表示恭俭良要邀请自己参加私人茶会。
“他真的邀请我了。”军雄费鲁利身上早已不是训练服,而是一套小款的雌虫军礼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地方略微空荡荡,雄虫一边让副队帮自己系花带,一边紧张咨询禅元,“我听说雄虫都会开茶会……我要带什么礼物才好。远征那么久,你的雄主会不会很寂寞,我不太会做娃娃,但副队会做。”
茶会。
对雌虫来说多么陌生的一个词。
却是雄虫社交中十分重要地一环,任何一个阶级的雄虫都有举办茶会的资格,可以根据不同的主题邀请朋友和社会人士来到家中久坐长谈。形式多数是主人提前出邀请,准备好茶点,装饰好房间,放置一些消遣的玩物,等待客人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