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禅元~”厨房那儿,雄虫喊他,“我要坐着洗头,板凳在哪里。”
“柜子……算了。我过来拿,你别乱跑。”禅元起身,跟在雄虫身后,把他想要的东西都拿齐全了,才回到浴室。
水,已经放满了。
恭俭良坐进去,甚至还有些许溢出来。雄虫扑了两捧水到自己脑袋上,转过身,脸上都是水,命令道:“禅元,帮我洗头。”
“你自己不会洗吗?”
“洗不干净。”
禅元只能再坐下,他重新给雄虫的头打湿,往上面加洗水,慢慢揉搓。泡沫膨胀起来,禅元现恭俭良确实没有洗干净头,一些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血垢随水冲刷到地上。
雄虫出舒服的声音。
“禅元你好贤惠哦。”恭俭良点了一点泡沫,放在手里吹泡泡,“小时候,雄父也是这样给我洗头的。”
禅元轻轻地按摩雄虫头部,在这个时候,他们反而像个最普通的虫族夫夫,简单洗个鸳鸯浴。之后,也许会简单滚到床上,简单做一些结婚对象会做的事情。
“雄父吗?”禅元垂下眼眸笑了笑,“雄虫还会帮人洗头吗?”
“当然啦。”恭俭良转个身,面对禅元。他手心还有一滩小泡沫,两只手粘过来,碾过去,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堆小尖尖,就让恭俭良笑起来,“哥哥和我,雄父都帮我们洗过头。”
禅元这回是真的惊讶了,“雌虫哥哥?”
“对啊。”
雄虫幼崽就算了,还能用雄虫疼爱孩子来解释。可雌虫幼崽小时候颇为闹腾,绝大部分雄虫一个人带一个孩子就足够心烦,更别提单独一个人……不对,也许恭俭良的雄父只是在按摩几下,主要工作是他雌父帮忙呢。
禅元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
他和恭俭良相处到现在,似乎从没听过对方提起自己的雌父。
于是,他说道:“只有你雄父一个人吗?家里其他雌虫呢?”
“死了吧。”恭俭良玩腻了泡泡尖尖,开始自己打沐浴露和肥皂玩吹泡泡。他在手心吹出一个巴掌大的泡泡,指尖轻轻一戳,肥皂水溅得两人都眯起眼。
“抱歉。”
“不用抱歉哦。”恭俭良又吹了一个新的,“我又没见过他们。”
“包括雌父吗?”
“嗯。”恭俭良想了想补充道:“你知道他的。”
禅元诧异。他觉得泡沫揉搓也差不多,试了试水温,拿花洒来冲洗泡沫。雄虫闭着双眼,双眼眼尾侧的淡粉就像一双飞燕,安静地停驻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我知道他?”
“嗯……算是吧。”恭俭良含糊地说道,“电视上或者网络上,你要猜猜吗?”他拧干自己的头,爬起来找颗糖含在嘴里。
禅元苦思冥想。他见识过恭俭良家族的财力,从对方兄长和赠送的雌君戒指推测,恭俭良应该属于一个蝶族家庭。再加上他美貌的长相,最有可能是一只小蝴蝶。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推测,禅元还真没什么头绪。他对蝶族的了解,仅限于多美人和美人卡,如果让他讲讲盛产美人的几个蝶族家庭,禅元还能略说一二,可涉及他们的雌虫和孩子,禅元一言不。
没有雌父的反社会人格,能克制到现在没犯罪,禅元觉得这都能算家教好了。
面对恭俭良,禅元的心理标准已经一降再降。可要他自己在这个时候猜对方死去的雌父,禅元觉得不太道德,他婉拒道:“猜不到。电视上的雌虫太多了,哪里认得过来。”
“你真认得。”恭俭良甩水扑了禅元一身,“干嘛不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