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真大师充满悲悯的眼神,看向眼前之人,“您二人性命相缠,好与不好,哪里由得我这样的一个浊世看客参透?贵人向来心狠手辣,一意孤行,又何必在意孽缘苦果?!”
听到至真这番无稽言论,丰愚行深感失望。
“你并非浊世看客,而是浊世浑人。我不管你曾与皇安寺有何渊源,但皇安寺犯下的滔天罪恶,我且算在你的头上。你们这群秃驴,个个口中念着我佛慈悲,其实哪一个不是人命债缚身——”
仿佛看到眼前的男人愈的妖魔化,至真忍不住闭目开口,“阿弥陀佛,贵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真是一场混乱的短兵相接,丰愚行没有得到抚慰心灵的话语,至真也未逃出噩梦的追逐。
他们静坐许久,终究是丰愚行起身,“罢了,世人谁知孤王无奈?个个恬不知耻只觉我负了世人,这向生之路本就孤独,而今她来,是对是错,孤王再不可能重蹈覆辙。”
说罢,推门而出。
卷起了一股寒风,顺着灌了进来,至真掩口躲避,却还是被刺激得咳嗽起来,宝慧守在外头,见状赶紧跑了进来,端茶递水帮师父顺着胸口的气息。
“师父,他走了。”
至真咳出了点点红色斑驳,“傻孩子,他自然还会回来。”
“师父,我们去医院吧,你这……都咳血了。”宝慧哽咽道,“这人太可恶了,每次来都把你气得半死,他怎么是贵人,我看明明就是个晦气的人!”
叫晦人才对!
至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命格天定,哪里由得你来评说,他生来富贵,却也吃了常人不能吃的苦,罢了……也是可怜人。”
丰愚行站在平阳小镇外面,和西南和姚平远远站在后头,黢黑之夜,小镇周边不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的能看到灯火点点,唯有还未正式投用的平阳小镇灯火稀疏。
寒风袭来,和西南忍不住捅了一下姚平。
“劝劝先生,再这么站下去,不生病才怪。”她的清鼻涕早按捺不住,姚平被捅了个透心痛,咽下哀嚎声白了和西南一眼,“死丫头,你那是指头还是小菜刀,要我命啊?”
小姑娘没个轻重,撒娇跟索命一样。
和西南双手抱在胸前瑟瑟抖,“劝劝啊,我的平哥,先生——,嗐,高家不都同意联姻了吗?”
——咋还这么多的纠结?
姚平缩成一团,像个乌龟,头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我可不敢!要去你去,我宁愿冻死在这里。”
呵!男人!
和西南也不敢上前,只能在后头嘀嘀咕咕,“先生到底想的什么?直接进去跟夫人见面啊,他这么优秀,难道夫人还会拒之门外?不可能的好伐!?”
姚平瓮声瓮气,“嘁,不好说,你以为个个是白皓?”
白皓?
姚平马上啐了一口,“忘了忘了,我这个猪脑子,是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