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成安最后一拱手,领着黑白男女就走:
“赵兄,成安告辞了,请留步。”
魏无心跟了过去,拉着他胳膊不放行:
“你哪里走?快将我的薄子还来!”
“你的簿子!?”姚成安被赵齐贤惹出的伤感顿时化为怒气,但强忍着没作,只是将他的手打开,并冲赵齐贤说了一句:
“真不愧是你庆国人!”
无心仍不罢休,幸亏金灿和尹亮死命将他拖住:
“公子,你得了遁甲,还想要福禄薄,你可知‘知足’怎么写?”
赵齐贤看看周围,经刚才那么一闹,闹得满城风雨,许多百姓躲在墙后、屋内偷瞧他们。
平虏卫已经不能久留,赵齐贤指了指客栈楼上:
“去叫葛娣起来,我们上路。”
话音才落,葛娣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
“赵齐贤,平白无故的,你又惹姚成安做什么?”
“你是嫌自己仇敌还不够多?”
赵齐贤不回答她,登上马车之后,指了指无心:
“葛娣,我儿体内的血丝又不动了。”
葛娣一脸惊讶:
“怎么,你护心兵在旁守着,他居然还丢了性命?”
赵齐贤端坐于马车之上,一双红肿的小眼睛死死盯着她:
“唉,没能守住他,被奸人乘虚而入,害了他性命。”
葛娣瞥了赵齐贤一眼,揭开无心身上的破袍子,一眼看到心口的皮,更是惊讶:
“这不是姚成安的遁甲么?”
赵齐贤始终盯着她,观察她脸上每一个表情:
“是啊,你今天睡得太沉,连姚成安来了都不晓得。”
葛娣又瞥了赵齐贤一眼,并未说话,轻轻在无心胸口吹了口气。
隔着遁甲,众人看不到血丝动也没动,且先赶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出了平虏卫,尹亮这才来问无心:
“公子想做指挥使么?”
“那么不光要多积功德,攒下福禄,更应苦练武艺才行。”
无心瞥了她一眼:
“我本要夺那猪狗的簿子,都怪你他娘的拉着我!”
“我若有了簿子,现在就可以做指挥使,还练什么狗屁武艺!?”
尹亮挨了骂,不怒反笑:
“公子还记得刚才的事。”
葛娣坐在马车上,笑眯眯说:
“幸亏有我,否则你们这位庆国公子恐怕都不记得自己是庆国人。”
四个护心兵四面围着马车和庆国公子,缓缓前行。
无心并不记得他们,更不记得他们要带自己去哪。反正他们的马车上有吃食,跟他们——或者说跟着吃食,去哪都无关紧要。
天下之大,除了边墙城,哪里也不是家,哪里都一样。
离了平虏卫,尹亮凑到车旁,明知故问:
“将军,我们走哪条路?”
赵齐贤闭着眼养精蓄锐,毫不犹豫的答:
“当然是经辽王府的路最近。”
尹亮和其他三个护心兵交换了下眼神,表情都不是太好看。
不料赵齐贤又说:
“放心,我暂时不杀洪贵钘,只是经辽王府过路而已。”
听闻他这么说,四个护心兵忧容全无,换为笑脸。
赵齐贤虽未睁眼,却好像看到了护心兵的笑容,顿时又哭开了:
“如今除了洪老七,也只有你们四个还在乎我安危,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