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彤想要往前去,被无心死死挡着,只能站在他身后冲那士兵喊:
“做什么都来怪他?魔头就活该被欺负?”
“许他们抢我们的鱼,就不许我们抢回来!?”
“我们在黄河里抓鱼,好几次险些被河水冲走!好几次险些淹死!”
“这几条鱼是我们拿命换的!凭什么抢我们的!?”
那士兵从背后拿出把剔骨尖刀,看到和尚在旁边,又放了回去:
“秃驴,你答应过不许他离开边墙城半步,怎不看住他!?”
“王丹彤,你爹几次三番说,不许你们出城,你却偏要带这魔头出去乱走!还敢到黄河里捉鱼?”
“黄河水流湍急,我们都不敢下去,你……”
王丹彤看到他拿刀,奋不顾身挤上前,挡住无心:
“不给他粮食,还不许他出城打猎、捕鱼,你们要饿死他!?”
“你拿刀干什么?你要杀人么?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士兵指着地上哀嚎哭喊的小厮:
“我杀人!?”
“我看是你们要杀人!”
王丹彤揭开无心身上的破布衣,从胸口到后背,全是伤痕:
“究竟是谁要杀人!?”
“这些伤都是谁打的!?”
士兵看着无心满身伤,真是触目惊心,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正吵着,王凯之从后面走了过来,冷冰冰说了句:
“王丹彤,回家去。”
王丹彤回头,见来的是王凯之,又将头扭开:
“老儿,我不用你管我。”
王凯之过来拉她:
“我也不愿管你,我是管我边墙小……”
王丹彤一把甩开他的手,突然爆,眼泪随着吼声齐出:
“不愿管我,那你就别管!”
王凯之一下愣住了。
倒不是因为她的吼声,而是因为她的眼泪。
王丹彤拉起无心,迈步就走,连那几条鱼也不要了。
走出几步,回头,又冲王凯之吼:
“反正我是你捡来的,又不是亲生。我是死是活,关你什么屁事!?”
“你以前不管,现在也别管!以后更别管我!”
王丹彤大步走在前面,眼里噙着两滴泪,就是倔强的不肯哭出来。
魏无心紧随其后,不知是谁惹她哭。但根据以往经验,每个人都欺负他们,所以他用狼眼怒视每一个人。
和尚一溜小跑,跟着他们,不停的唠叨:
“阿佛啊,阿佛啊。刚才若不是老衲在旁边,那胡四飞就要动刀子。”
“你们听老衲言语,以后安分些,莫要再出城,莫要再惹他们生气。”
过了一条街,前面一间茅屋门口站着个女人。
女人披头散、破衣烂衫的,正在门口手舞足蹈,嘴里还哼哼唧唧。
她看到无心和丹彤,立刻舞的更欢。尚离着很远,就张开双臂。嘴里也不哼唧了,却欢快的连声呼唤:
“宝宝!”
“宝宝!”
一句“宝宝”,让葛娣身子为之一颤。
细看那女人,原来是冯玉,即无心嘴里的冯疯。
等王丹彤到了近前,被她一把抱住,又是亲吻,又是爱抚:
“宝宝。”
“宝宝。”
王丹彤靠在她怀里,倔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