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银两,交给长平处置,也就是给了长平和路远极大的便宜行事的权力。
对此,路远很满意,长平则没什么感觉。
在她看来,她的做法,本来就是践行对父皇的承诺,权力什么的,只是个工具而已。
至于朱慈烺,先与长平兄妹情深,长平愿意为他留在北方凶险之地,自然要给长平最大的保护。
其次,现在的北地,除了智取的这批银两,也没什么大明势力。
如果这些钱能打造出一支忠于大明的军队,就是意外之喜;至于不成功,就当没有夺银罢了。
等婉儿知道要和哥哥一起去江宁,而路远则会和公主留在北方,心中悲苦,哀求哥哥同意自己留下来。
刘冠清此时也在郁闷之中,只想离路远和公主远一些。
自己的亲人就剩这个妹妹,怎能忍心让她独自留在北方。
如果路远倾心妹妹也就罢了,但他既见路远心思都在公主,而对婉儿并无男女之情,所以坚拒了婉儿。
可怜的婉儿,不得不去求长平—这个她心目中的情敌。
谁知,一向和她感情颇好的长平,这次也不帮她,而是说北方过于凶险,还是和太子等人一起去南方为好。
非但如此,长平还托婉儿一路上帮着照顾一下自己的哥哥—太子殿下!
婉儿不知,临行前一日,路远找到长平,两人低声嘀咕许久。
分开后,长平就去见朱慈烺。兄妹之间关系极好,自然可以无话不言。
朱慈烺笑问:“娖儿可是对路指挥使有好感?如果是,哥哥便替你做主。
想那周家,枉受父皇恩泽,给你订下与他家婚事,这次却一样沐浴焚香去叩迎闯逆,实在可恨!
路指挥使虽然出身来历不明,但对你我兄妹都有相救之恩。
武艺虽不精纯,却智计过人。
容貌虽然略输本王,但比之常人,也是威武而不失俊朗了。
嗯,左臂是个问题……。”
“哥哥这般言辞,可有半分像就要登基的皇帝?”长平羞恼地向朱慈烺抓去,眼眸中漾起的却何曾有生气之意。
“哥哥切莫再拿娖儿取笑。”
长平急忙转移话题:
“倒是哥哥都十六了,也该早日选婚,以慰父皇。不知哥哥,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妹妹说笑了,国破家亡,本王哪有选婚心思。
何况城破之后,我就被囚于永王府,哪像娖儿,这么快就遇到了路爱卿。”
“娖儿有一言,哥哥听了若不愿意,也莫要生气啊。
自城破之后,我就和刘家婉儿妹妹在一起。
婉儿妹妹虽出身武将之家,却从小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性格也是温柔贤良。
此番她家也是满门忠烈,只活了她兄妹俩。
这次南下,哥哥可要多照拂一下婉儿妹妹啊。”
长平一席话,其中之意,朱慈烺怎会不明白。
他是见过婉儿的,虽没有长平那样倾国倾城,也是万中挑一。
比起长平的沉稳,婉儿的楚楚可怜更能引起少年人的保护之心。
心念于此,朱慈烺当即应允:
“妹妹放心,本王一定照顾好你的婉儿妹妹。
等你从北方南下,或是我领兵北上之时,定要让你见到一个更加光彩照人的刘婉儿。
若是娖儿对路爱卿有意,是不是需要王兄给你俩主订一下啊?”
兄妹俩互相攻击,乐此不疲。
长平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朱慈烺只道她就是喜极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