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夫说吃吃看他就心惊,因为以前钱母给林夏看大夫找偏方,也是说吃吃看。
可能吃了一点用都没,可能还有副作用。
来祁州这些日子他压根没心思培训学习,因为也的确没什么用。
他是钳工,钳工的技术是在车间练出来的,当然不是上课听出来的。
他想回去看看林夏,不知道她手术咋样了。
自己不肯留下陪她,她肯定很生气。
他想哄哄她,让她别生气,他甚至想跟他坦白,也许她不会嫌弃他不能生,还会跟他一起想办法。
他正胡思乱想呢,
有传达室的人来喊:“钱立生,电话!”
钱立生心头突地一跳,他赶紧去传达室接电话。
他寻思应该是林夏来的电话,他走的时候态度不大好,她挺生气的,他原本想给她打电话道个歉的,结果心里一直疙疙瘩瘩地拖着没打。
他拿起电话,喂了一声。
“我是姜卫东。”
钱立生很诧异,“姜厂长?”
姜卫东:“钱组长,我无意中知道一点你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你母亲似乎在传播不好的言论,我觉得作为男人,作为轧钢厂的中坚力量,你应该有人的担当。”
钱立生听不懂,“姜厂长,什么事儿?我妈她说什么?”
姜卫东:“我作为一个外人,不适合掺和你们的家事,我只是从厂里总体的角度提醒你一下,解决好私事才能更好的为公家奋斗出力。不管做车间的生产组长还是主任。我们要忠于国家,忠于集体,忠于……家庭。”
他还是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
钱立生敏感得神经一跳,“姜厂长,你、你什么意思?我没有不忠于国家和工厂,我对家庭也很负责。”
姜卫东:“钱组长,你最好还是跟家属好好沟通一下吧,我言尽于此。”
他说完就挂断电话。
姜卫东原本不想这么早和钱立生通电话,是打算等他从祁州回来再谈。
只是今儿……也是巧,事赶事儿。
孩子打架,童家大人掺和,恰好陆绍棠回来。
原本就是孩子的矛盾,道个歉就完事,人家陆绍棠也没追着童家造谣不放。
结果童母不甘心,又拉着钱母挑拨离间说三道四。
钱母好像和儿媳妇闹矛盾,最后抹着泪儿出来,结果在家属院儿又被守在楼下的童母拉着一通说。
俩老太太就在角落里说得火热。
恰好姜老太遛弯儿听见。
钱母跟童母哭诉,说儿媳妇做手术是假的,骗骗家里人的,根本治不好,还说儿媳妇翅膀硬了拿着她的工作不想给她养老了,还想拿离婚逼迫钱立生和爸妈划清界限,想抱养亲弟弟的孩子继续吸血钱家。
童母就义愤填膺的,和她一起骂林夏。
钱母抱怨爽了,又叮嘱童母不要乱传,童母也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说出去的。
但是童母那嘴,怎么可能不说出去?
她转身就跟别人嘀咕,估计没多久,在童母的传播下全厂都会知道林夏做手术是假的,根本就不能生育。
姜老太太了解她了。
姜老太回家跟儿子吐槽,“你们工厂这些城里婆娘,整天笑话俺们乡下人少见识、碎嘴子,好像她们嘴巴不碎似的。”
姜卫东意识到事情严重,就决定给钱立生打这个电话。
说实话,他说这事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不好开口,让对方听听自己一个男领导竟然管职工的夫妻私事。
他不能直接说,所以就从钱母这边入
手,
让钱立生自己解决吧。
挂了电话以后,
钱立生还有些茫然,姜卫东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