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突然想起有點要緊事情要與皇后商量,就不陪各位愛卿一起用膳了,大家這幾日也是十分辛苦勞累,這後半日,大家都暫作休沐,用了午膳就各自回去吧!」
說完,李濟民也不理眼前眾人臉上憋不住的喜色,自顧自出了殿門往含涼殿去了,他路過門口那叫阿圓的小宮人的時候,不由皺眉瞪了她一眼,那小宮人絲毫不察,反倒是喜滋滋的上前沖他福了一禮後說道:
「啟稟聖上,娘娘那邊今日特意做了烤饢,本是留給聖上您晚膳的時候用的,您現在過去的話,奴婢馬上去稟了娘娘,聖上您等下就可以吃到了!」
面對如此沒有眼色的小宮人,李濟民嘴巴張了兩張,終於還是閉上了,他一翹唇角,露出了自己那個標準的迷死人的溫潤笑容,沖她無力的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
那阿圓樂呵呵的便小跑著走了,一路跑心裡還一路想著,聖上真是好性子呀,聖上長的可真俊呢,聖上和皇后可真是那神仙眷侶啊。。。。。。
這阿圓原是那麗正殿的下等宮人,管著偏殿的灑掃,這孩子是個死心眼,只因為之前被太子妃偶爾看到大冷天長了滿手的凍瘡還在擦洗東西,賞了她兩盒治凍瘡的好藥,她便將太子妃視作了生死相隨的主子,那日宮變之時,有人便要進去她幹活的那處殿所搜查,這金吾衛搜宮,別的宮人是躲也躲不及,她卻因為那偏殿放著一些太子妃從前在北疆穿戴過的舊衣物,就再三攔著不讓金吾衛動,結果被人一刀就給放倒了,還好那金吾衛見她傻乎乎的缺根弦,沒有真正對她下狠手,只用刀背將她敲暈了完事。
等徹底平了亂,車芷蘭聽說了這阿圓的事情後,便把她召到自己身邊伺候,知道她有些痴性子,也不真正派活計給她干,就放在身邊逗個樂。
前陣子,車芷蘭開始頭疼李濟民太過操勞的事情,於是先逼著李濟民給他自己制定了一個起居作息的章程,又專門派了這阿圓去每天提醒李濟民按時用膳和歇息,這可真正是發揮了特殊人才的特殊功能,換了任何一個宮人,哪怕明知道聖上不會和自己計較,也不敢這麼天天都大大咧咧的去打斷聖上辦公啊,車芷蘭這招一出,頓時弄的李濟民哭笑不得,不過事後想起來,心裡卻總是甜滋滋的。
此時李濟民已經快走到了含涼殿門外,這往來兩宮之間不用轎攆,也是那皇后娘娘給他做的規定,車芷蘭嫌李濟民整日窩在宣政殿和紫宸殿都沒時間活動,便再三懇求他趁機多走走路,李濟民哼哼唧唧說自己不善於行走,車芷蘭便乾脆每日清晨陪著他從含涼殿往宣政殿去,李濟民又不捨得她日日都一大早爬起來,只好老老實實的自己走路了,不過這快一個月堅持了下來,他倒是喜歡上了,一日不走上個一兩回的,反倒是覺得渾身不舒服。
車芷蘭接了通稟,便早早立在內殿外侯著他了,以前李濟民最煩車芷蘭一舉一動嚴守著規矩和自己疏遠,此時見著她遠遠迎了上來,心裡卻是分外的踏實和喜悅,車芷蘭仍是那不愛笑的性子,不過一雙清亮的鳳眼,卻早已是飛快的在李濟民臉上身上細細的掃了一圈,見他神清氣爽,臉色也透著紅潤,這才微微的一彎眼,露出個極淺的笑意來。
兩人坐下一起用膳時,李濟民看見除了烤饢,便都是一些宮中常見的吃食了,便有些不快的問伺候的宮人道:
「怎麼沒做娘娘愛吃的那些北疆膳食?」
宮人嚇的跪下就要請罪,車芷蘭連忙攔住了叫她們先都出去,而後才斜了李濟民一眼說道:
「聖上您好好的發什麼脾氣啊,是我叫她們不要做的,之前是因為我好久沒吃了有些想念,這些日子連著天天吃,早有些膩了,如今這膳房手藝十分不錯,做的東西都很合我的胃口。」
李濟民被她橫了一眼,不但不惱,心裡還十分受用,他有心和車芷蘭湊,便誕著臉將她手拉到自己胸前握著,一本正經的說道:
「皇后娘娘,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朕每日裡不被你刺噠個一兩句,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呢?」
饒是那車芷蘭再怎麼清冷的脾氣,也被他逗的噗一聲笑了出來,抿著嘴舀了一大勺子百合藕片,滿滿塞了他一嘴,李濟民哪裡肯就此甘休,拈了一塊糯米糕就餵到車芷蘭嘴裡,不但逼著她吃了,一根手指還賴在她柔唇邊留戀半天不肯離開,兩人就這樣你伺候我,我伺候你的,弄了快一個時辰才把這頓飯吃完了。
等車芷蘭陪著李濟民歇午之前,卻拉著他先在榻上坐下,思慮半天,才神色慎重的說道:
「聖上,那崔氏眼看便要生產了,芷蘭想與你商量商量,若是崔氏誕下的乃是皇子,芷蘭暫時還不想將他養在自己名下。。。。。。」
說到這裡,車芷蘭不由先頓了頓,抬眼看著李濟民的神色,李濟民臉上卻是一片平和,見車芷蘭難掩不安的樣子,便沖她點頭一笑示意她繼續。
「聖上你說芷蘭曾經被人下了藥才不孕的,芷蘭心裡不甘,總還想著再試一試,芷蘭這樣的心境,恐怖也不適宜將皇子養在膝下,若是那崔氏暫時不合適撫養皇子,芷蘭想著,能否先交於那德妃盧氏養著,她性子溫和大度,定能勝任,若是芷蘭真的沒有那個命,到時再請聖上你裁奪吧。。。。。。」。
說到最後,車芷蘭臉上雖然還是不動聲色,眼神卻是明顯的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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