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叶南明的咒骂,仍然继续着。
“读了那么多书,连亲情都不讲!老子养了你,算倒了八辈子血霉!打死你——”
伴着咒骂,拳头和巴掌像雨点一般,朝她身上砸来。
她尝试抵挡,但男与女的力量差过于悬殊,她仍然被打得不断后退。她一抬手,叶南明就不断用脚,猛踹她的腿。她差点倒地。
围观的人群,渐渐聚了过来,但没人敢伸手帮她。
身体和心理都在疼痛,泪水让她的视野变得模糊。
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她跟母亲被暴打的时刻。缩小的她,只能默默忍受攻击,束手无策。
叶南明高高扬起拳,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
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她胆战心惊地睁开眼。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挡在了她眼前。
是顾清河。
顾清河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叶南明的手腕。
他面无表情,看似波澜不惊,实际上他已把叶南明的手臂,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弧度。
“……!”
叶南明咬着牙,没有喊叫。但叶星辰现,他的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
顾清河仍在使劲。叶星辰都能感到,叶南明的骨头即将折断——
“……!”
在顾清河将把叶南明手臂扳平的那一刻,他猛然用力,一个过肩摔,将叶南明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
围观人群爆出猛烈的喝彩。叶南明倒在地上,痛得起不了身。他扶着背,呲牙咧嘴。
顾清河冷冷瞥了叶南明一眼,回头问叶星辰:“没事吧?”
叶星辰摇了摇头。顾清河紧绷的神色,微微松动了些。他抱住了叶星辰的肩。
“走吧,我们回家。”
……
到了家后,顾清河安排叶星辰在沙上坐下,他自己去找来了医药箱。
叶星辰本来想自己来,他坚持让她坐着,用棉签给她上药。
与他暴打叶南明的凶狠干脆相反,他对待她的伤口,格外细心温柔,就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叶星辰从未体验过这些。望着他认真的样子,她心下感动,不由开了口。
“……谢谢你。”
“没事。”他瞥了她一眼,淡淡回复道,“你是我的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知道,“家人”这一词,是他为了弥补过去的缺憾,对她许下的承诺。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
他处理完她手臂上的淤青,一抬头,两人的目光,完全相遇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天地只剩下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