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诗荧听到他的笑,原还有些纳闷儿,问他:“陛下笑什么呢?”
6昭霖看了她一眼,又去看那窗花。见此,江诗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瞟了他一眼,眼神含嗔带怨的。
这时,阿圆面色凝重地进了殿,行了一礼道:“奴婢参见陛下,参加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看她的脸色,江诗荧猜测怕是出了什么事,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圆道:“启禀娘娘,昨日申时,蝉衣去了浣衣局取您的衣服,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回来。”
蝉衣是景阳宫里的小宫女。
前些日子清洗后宫时,她这里的水芸和小林子、小定子被查出来有问题,再加上之前出事了的辛夷,一下子空出来四个缺。
于是,司礼监那边儿又送了宫人来让她挑选,蝉衣就是那时候被选进来的。
江诗荧眉头皱起:“去找过了吗?”
阿圆道:“昨晚下钥之前,小轩子去浣衣局问过,那边儿说不曾见过蝉衣的身影。”
这便更奇怪了。
从景阳宫到浣衣局,走得再慢,小半个时辰也该走到了。
蝉衣申时从景阳宫出去,怎么可能下钥前都还没到浣衣局?
要么,是浣衣局的宫人说了谎。要么,就是蝉衣根本没走到浣衣局,人就被困住了。
江诗荧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好端端的人,突然就这么在宫里丢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她看向6昭霖,说道:“陛下,蝉衣一向是个稳重的,绝不可能是她自己在外面贪玩误了事。”
6昭霖的眉毛也拧在一起。
江诗荧又道:“陛下,阿荧想请陛下派人,在宫里找一找蝉衣的下落。”6昭霖沉吟片刻,高声唤了姚兴德进来。
姚兴德原本就守在门口处,刚刚东暖阁里,江诗荧和阿圆一问一答的声音,他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听到6昭霖唤他,赶紧就进了门。
“奴才参见陛下,参见纯昭仪。”
“起吧。”6昭霖道:“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姚兴德道:“奴才都听到了。”
6昭霖道:“你派人去搜,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姚兴德领命下去。
东暖阁里,江诗荧眼见着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6昭霖见状,想要逗她开心。江诗荧不愿拂了他的意,也强做出一副欢喜的样子。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有宫人来报,说是在一处假山后面,现了蝉衣的尸体。
闻言,江诗荧急急地起身,看向他道:“陛下。”
6昭霖拉住她的手,安抚道:“不要急。”
然后吩咐:“让慎刑司那边儿派人过来。”
慎刑司那边派了仵作过来,细细验过尸身后来了人回禀:“启禀陛下,启禀娘娘,蝉衣姑娘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尸体剖开后,在咽喉部有明显出血,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
蝉衣姑娘的指缝里,现了勾断的丝线。蝉衣姑娘的手里,现了一颗红玛瑙,可能与行凶者有关联。”
6昭霖道:“严查。”
这一查,就是大半日时光过去。
丝线和玛瑙,虽说可以当做线索,但是要沿着这线索往下寻摸,可着实是个细致的活儿。
宫里是何等富贵繁华之处,这满后宫的主子们,用过的衣服料子,少说也得有上百种。
要凭借指甲缝儿里那么几根丝线,去判断到底是从什么料子上勾下来的,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有红玛瑙,这东西虽说也算是珠宝,但是并不是顶顶名贵的。6昭霖赏人的时候,都是一匣子一匣子地赏下去。想要寻根溯源,实在是难。
江诗荧暗自在心里祈求,希望蝉衣手中现的丝线和红玛瑙,都有一些特殊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