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逆之事,谁敢牵扯到一星半点儿?
所有人里,最为惴惴不安的就是顺才人。
她是真没想到,姨母都“闭宫养病”了,还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
她这条小命,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没牵连没了。在此之前,该吃吃,该喝喝吧,好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行宫里。
姚兴德领命退下去之后,6昭霖仍然是一身的冰寒之气。
但是这却并未吓到江诗荧。
她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间,道:“最近这些日子里,阿荧学到一个很重要的道理。”
6昭霖看向她,就听她继续说:“不要为其他人的错误,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6昭霖问:“朕就是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总是学不乖。”
江诗荧直视他的眼睛,说道:“学不乖的人,那就让他们去死。”
6昭霖笑了,道:“阿荧,你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江诗荧也笑:“在陛下面前,阿荧只说真心话。”
6昭霖眉宇渐渐放松下来,道:“倒是要谢谢阿荧师父,给朕上了一课。”
江诗荧伸出一只手:“陛下既然这么说,那可有谢师礼?”
6昭霖先是点了点她的鼻子,道:“小财迷。”
然后从左手上,摘下一串青金石手串。
他知道,不管是她现在这般作态,还是刚刚说的那些话,都只是想让他开心罢了。
不是一个妃子,小心翼翼地让一个皇帝息怒。
而是一个女子,努力让她的心爱之人展颜。
江诗荧接过手串,一边往自己的腕上戴,一边还在说:“那阿荧就却之不恭了。”
那手串在他的手腕上可以绕两圈,绕在江诗荧的腕子上,却是三圈还有余。松松垮垮的,越显得她骨量纤细。
江诗荧只知道这是他的贴身之物,却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这么一串普通的手串,分量并不比他腰上的九龙玉佩轻。
这是他年少之时,有一次功课做得比兄弟们都要好,先帝亲自赏赐给他的。
如今,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东西,戴在对他来说意义非凡的女子腕上,6昭霖看着,觉得相得益彰极了。
再后面,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漫无边际地说着话,就都沉入了梦境。
第二日,江诗荧早上醒来时,眼睛还未睁开,手臂向旁边探去,却现身边已经空了。
床榻摸上去微微带了些凉意,想来是已经起床很久。
她唤了一声:“阿圆。”
听到声音后,阿圆带了几个小宫女进殿。
此次来行宫,她只带了阿圆一个,其余伺候的,都是甘泉宫的人。
阿圆先是行了个礼,道:“娘娘生辰喜乐。”
几个小宫女也行礼道:“娘娘生辰喜乐。”
江诗荧声音有些沙哑,道:“都起吧,今日都有赏。”
然后,她从床上坐起来,接过阿圆递过来的茶盏,润了润喉,问道:“陛下呢?”
阿圆道:“陛下半个时辰前就起了,说是有些政务要处理。”
江诗荧点点头,又问:“什么时辰了?”
阿圆道:“辰时末了。”
江诗荧又打了个哈欠,怪不得她这么困,昨晚睡下时,估摸着已经快到寅时了。这样算一算,昨晚才睡了三个时辰左右。
此时说是醒了,整个人还有一种犹在梦中的感觉,眼皮耷拉着,由着阿圆给她更衣。
待湿湿的帕子敷到脸上后,才终于觉得整个人清醒过来。
收拾妥当之后,就有小宫女提了膳盒进来。
她一边打开膳盒,一边说着话:“今日是娘娘的生辰,膳房给娘娘准备了长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