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音见父亲面有疲色,也就不再追问,目送他出了花厅,便和方书怀回了澜音院。
回廊上的灯笼被夜风吹的摇晃,让廊下的身影也随之摇摆。
徐妙音看着那些摇摆的灯笼,与方书怀叙着家常,“爹爹看来是真的累到了,夫君,我们以后还是要为他多分担些才是。”
“好”
“家里好久没有喜事了,玉春与福寿的婚事也可以办一办了。”
“嗯,都依你。”
“她从小跟着我,我自是要为她准备多些嫁妆的。”
“好,没问题。”
“爹爹今天似乎和以往不太一样了。”
“……”
“你怎么不答好了。”她没好气的问道。
也不知他心不在焉,是怎么把她的话给听进去的。
方书怀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心虚般笑了笑。
见他这神情和父亲刚才的神情一般无二,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气他的心不在焉,笑他只会装无辜企图蒙混过关。
“你真没现爹爹与往常不一样吗?那语气似乎带着些少年的……英气。”
夜色下,方书怀眸色一沉,漫不经心般的道:“你想多了,在我看来父亲也不过不惑这年,有些少年英气也是自然,难道在妙妙眼里,父亲已是垂垂老者了不成。”
徐妙音不得不佩服方书怀的口才和歪理,她竟然真的被说服了。
慨叹道:“夫君,我既然被你的歪理给说服了。”
方书怀得意道:“我再怎么说也是秀才出身,还能缺文少识了不成。”
徐妙音莞尔一笑,挽着他的胳臂继续走着。
方书怀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冷沉地脸色在晃动的灯火下,更显的晦暗不明。
深夜
方书怀睁开眼看了看在他怀里睡的正香的徐妙音,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披上一件衫衣出了内室。
见秦战已经等在外面,便轻轻关上了门,示意秦战跟上便离开了澜音院。
两人来到了书房,不一会儿,乔止也来了。
乔止收起了往常的嬉皮笑脸,面色郑重,直直跪在了方书怀面前,“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方书怀瞟了他一眼,面上不辨喜怒,漠然道“你可知你错在哪里?”
乔止垂,冷汗也随之落下,“一错,不该在夫人面前得意忘形露了马脚,二错,不遵上令,差点坏了主子的大事。”
方书怀走到窗前,冷然道:“哼,你倒是乖觉!要不是现在徐任年还有用,你这罚就留在事成之后,至于边防军那边,你送进去的人如果有任何差池,拿不到关键证据,那我就只能让玉秋去了。”
闻言乔止一慌,抬眼看向方书怀的方向,只见他负手立在窗前,瞧不清神色。
他颓然般垂下了眼,他从小跟着主子,自是知道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
这次是自己大意,是他的错,怎能让自己的妹妹去弥补!
“属下定不会有下次,若有再犯,属下自以死谢罪!”带了些视死如归般的坚定,乔止说完,便站起身,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在此过程中,秦战未一语,从头至尾都是垂恭敬地站着,等着方书怀的指示。
片刻后,方书怀走回书案前坐下,语调带了些漫不经心。
“那个少年可有什么问题?”
秦战抬眼看了他一眼,随即低头恭敬回道:“那个少年是,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