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大厅,窦氏正在照顾他几个孙子和外孙,看到他们笑道:“小邓又来了,吃饭了吗?”
邓通笑着回应道:“我和令君在官署已经吃过饭了。”
刘恒对窦氏道:“你们娘俩照顾小的,我等要聊聊。”
窦氏对刘嫖招招手,而后带着小孩离开了这里。
大厅只剩下陈午,刘启,邓通几人。
刘恒看着陈午问道:“你那个海运公司展的如何?”
陈午有一丝骄傲道:“朝廷大力展电网,需要的铜矿大增,而全球最大的铜矿产地在南鲁国,而小婿全部都是可以远洋的运输船,靠着运输铜矿,今年航运的利润增加了三倍。”
现在他这个航运公司的利润比他的封国赚的都要多,现在他父亲都要求着他投资自己的封国了。有道是钱是男人的胆,靠着这家海运公司,他这个世子的日子过得比诸侯王都要舒服。
刘恒道:“大汉的产业升级之后,需要的原材料变得更多,而且其他诸侯国也在大力展铁路为的基建,钢铁纺织为的工业,接下来的几十年时间,航运的规模只会是越来越大,小午你深耕航运业,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切忌不可朝三暮四,看到什么行业赚钱就做什么,那不是做事业的态度,只是金钱的奴隶。”
陈午恭敬道:“小婿明白。”
而后他看向儿子刘启问道:“西海郡情况如何?”
刘启摇摇头道:“地广人稀,展缓慢,基础设施极其稀少,孩儿所在的县城只有两千户人口,但面积却不输给大汉的一个郡。高原贫瘠,放牧都难有收获,种植的也只有产能比小麦还少的青稞,唯一好的就是,前年朝廷免除了西海郡农户田赋,不过这一点税收的减免也只是聊胜于无,难以改变西海郡贫瘠的面目,现在西海郡百姓成年都往关中跑,最好的出路就是参军,孩儿的县署亭署了。连青壮都留不下,高原根本展不起来。”
现在的高原几乎就是无人区了,刘启为西海郡,乌酥县县令,但距离县城距离长安城差不多有上千里,距离郡署也有几百里,说是与世隔绝也不为过。
而这也是整个高原的状态,面积虽然相当于三个中原,人口大量流失,只剩下十几万人。
但高原战略意义极其重要,可以俯视整个神洲各方,所以必须要保留足够的人口。
大汉朝廷为了照顾西海郡的展也是用尽了各种方法,高原养殖的牦牛可以免费乘坐铁路贩卖到关中,还扶持了藏獒产业,青稞酒产业,每年直接用于西海郡的财政转移就有两亿钱。
西海郡算不得富裕,但因为人均占有资源多,绝对算不上贫困,普通百姓生活条件比大漠强一个等级,但高原的气候太恶劣了,还有一个富裕的观众在旁边做对比,没有人愿意留在高原,尤其是对新一代的青年而言,他们更喜欢去关中讨生活。
陈午愕然道:“启兄长居然在如此贫瘠之地为县令,大人为什么不为启兄长安排一个好位置?”
刘恒不以为难道:“刘启年轻,就应该多在地方历练,高原虽然贫瘠,好歹在我大汉本土,比父辈们开垦的蛮荒的大陆要好多了。”
“石奋郡守更是我大汉的开国功臣,为人正派,法度严明,爱戴百姓,又能严于律己,恪尽守法,还家教有方,家族的子弟都是那种不炫耀,不浮夸,他是肯干的忠厚之辈,是我大汉一等一的良吏,你们都应该学习,也值得为父学习。”
这条历史线的石奋展的也不差,就像刘恒说的他是大汉官场上少有能严于律己,恪尽守法汉吏,位高权重的汉吏少有能做到这点,更不要说能做到家风严谨的那更就是寥寥无几了,即便是刘恒他也会优待自己的长女刘骠,这一点可以说是极其突出的高尚品格了。
也正是因为他这个正派的作风,大汉朝廷才安排他去西海郡这种民情复杂的地方。
石奋为西海郡守十年,能做到公平公正的赏罚汉羌两族的百姓,不包庇,不偏袒,能依照汉律处事,又能在法理之内照顾底层的百姓,西海郡上下无不对石奋心悦诚服。
刘恒安排自己的长子去西海郡为县令,既有历练的意思,也有让他向石奋学习的意思。
刘启早就知道自己父亲的态度了,所以也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他还是说道:“父亲,石郡守这次令孩儿来长安城,是想要请朝廷修建一条联通高原腹地的铁路,这样关中的货物才能到高原,而高原的特产才能到关中,再不想办法提振西海郡的经济,只怕高原留不下几个人了。”
刘恒眉头紧皱道:“高原是战略要地,的确是应该重视,但想要在高原修铁路只怕不容易,当年大汉修建联通西海治所的铁路不但耗费巨大,伤亡也不小。”
邓通马上道:“当年修筑陇西到西海郡的铁路,牺牲了上百名的铁路将士,几乎是十里铁路就牺牲了一名将士,而高原腹地气候更加恶劣,还是无人区,想要修通铁路,不管是技术难度,还是施工难度都特别巨大。”
刘启有些厌恶的看着邓通道:“就因为这困难,这铁路就不修了,我大汉什么时候被困难吓到了,山阻挡我们,就把山炸开,江河阻挡我们,那就在江河之上架上桥梁,连秦岭都能被打通,高原的恶劣环境又能算得了什么。”
大汉处于生产力大爆时期,几十年来大汉开拓出了几十倍于中原的土地,这就导致了现在的汉人自信心爆棚,是几千年来的最高点。
对上苍的敬畏也是几千年来最弱的时候,现在的汉人相信人定胜天,相信以大汉的科技实力与大汉的机械力量可以战胜大自然,对于改造自然,改造环境充满了动力,所以汉吏敢在群山当中修水渠,敢截断长江,甚至敢从大漠内陆修一条通向大汉的运河。他们敢想敢做认为任何的困难自己都可以战胜。
尤其是像刘启这代,他们是真正生长在大汉黄金展的岁月当中的,自信心,执行力也是大汉最高的一代人,所以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小的高原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邓通哑然道:“某倒不是否定这条铁路,高原是神洲的要地,必须在我大汉的掌握当中,但这铁路却不算太急迫,可以先修公路,改善当地的基础设施,而后朝廷派遣人员去高原收集资料,等有充足的准备再修铁路。”
刘恒点头赞同道:“此乃老成某国之言。”
“等这时间,高原上的人都跑光了。”邓通的话让刘启不满了,现场的气氛有点凝固了。
陈午转移话题道:“大人,您听过自由经济学吗?”
“自由经济学?”刘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这些年他忙碌政务,还真很少关注学术上的东西。
陈午道:“这是从新大陆唐国流传出来的一个新的学术理念,来自黄老学子司马谈。自由主义经济思想的核心是推崇自由竞争、反对朝廷干预经济,强调市场在经济运行中挥主导作用。”
刘恒道:“这倒是符合黄老一直来的理念。”
陈午继续道:“司马谈认为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天下攘攘皆为利来,逐利是社会展的动力,是符合人性的利己行动,工厂主虽然追求个人利益,但他们的个人利益却可以给社会带来利益,就像纺织厂追求效益这可以给工厂主带来利益,但同时这也在增加整个社会的财富,能使整个社会受益。”
而满足人们利己心的最好途径是实现经济自由,对私人经济活动,不要加以任何干涉,而听任其工厂和劳动自由投放、自由转移。
同时还认为,一个国家最好的经济政策莫过于经济自由主义,应当实行自由经营、自由竞争和自由贸易。
朝廷的作用仅限于维护国家安全和个人安全,以及举办一些资本家私人经营无利可图的工程,对经济的展应该交给民间,由民间来推动整个社会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