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想去,想不起来就算了,谁让他忘了?
他有点想笑,为自己孩子般赌气的想法。
回到病房的时候,邵云重正坐在病床上呆,手里捧着那枚被红线串起来的戒指。
裴雪意走近看了一眼,见邵云重从枕头下面又拿出了另一枚。
出事之后,邵云重手上的戒指被摘掉了,今天邵怀峥想起来这件事,才把戒指给他。
邵云重将戒圈明显大了一号的戒指套进自己的无名指,正好。
而且很明显这是对戒。
邵云重抬起头问:“我是不是结婚了?有妻子?”
裴雪意说:“你自己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邵云重觉得,阿季的脸色突然有几分冷酷。
他看着手里的素圈戒指,很努力地回想,试图想起一点什么。
那一层记忆很隔膜,好像蒙着一团雾,只要把雾拨开,似乎就能豁然明朗。
额头布满一层汗水,眉头越皱越紧,邵云重猛地攥紧戒指,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刹那间他面色惨白,双手抱住脑袋。
“邵云重!”
“医生…”
耳畔好像有裴雪意的呼喊,那把声音很冷,却有无法掩饰的焦急,忽远忽近…
他想回应他,却最终在头部剧痛中败下阵,很快就陷入黑暗。
……
“如果病人实在想不起来了,也不能勉强,治疗需要循序渐进,唤醒他的记忆也是如此。”
医生给邵云重做了基础检查,最后这样说道。
邵云重似乎在做梦,睡梦中也皱着眉头。
裴雪意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容。
他攥着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他想质问他,你凭什么忘记?凭什么你说忘就能忘?明明是你强求来的,可是你却忘记了。
邵云重,你真是一如既往的可恶。如果你再不想起来,我会走得远远的。他在心里这样说。
所以他不想告诉他,他要他自己想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
可是看到他因为努力想要记起来而头疼,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何必欺负一个生病的人?
是他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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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惜了,这么好的弟弟,怎么不在一个户口本?
后来:幸亏没在一个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