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释放完,整个人还沉浸在的余韵中,敲门声便响起。
他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悦,“进来!”
进来的佣人慌慌张张的,说话都哆嗦,“二少…不好了!出事了!”
邵云重有点不耐烦,“出什么事儿了?你给我把舌头捋直了再说!”
“是…是裴少!他把玫瑰园里的花都薅光了,现在正砸花房呢!”佣人着急道:”您快去看看吧!”
话音还没落,邵云重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去。
玫瑰园在后院,此时已经聚了不少人,但都不敢上前,就连老管家也在,看到他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苦笑。
邵云重料想佣人们拿裴雪意没办法,肯定去请了管家来劝,但裴雪意油盐不进,是顶难说服的。
他拨开众人,看到玫瑰园已是一片狼藉,裴雪意正挥着高尔夫球杆砸花房的玻璃。
那里面全都是他精心培育的品种。
他望着裴雪意的身影,有片刻的失神。
在这庄园里工作的人都知道,玫瑰园是整个邵家庄园最重要的地方。因为那是邵云重出生时邵先生和太太专门为他建造的,因与他同岁,自然具有了不一般的意义。平时花艺师精心打理,可以说呵护备至。
但于邵云重而言,自幼生长在拥有巨额财富的家庭,所有身外之物都轻如鸿毛,这玫瑰园能成为他为数不多在意的东西,不仅因为玫瑰园与他同岁,还因为,这里是他第一次见到裴雪意的地方。
他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裴雪意的场景,那美丽的一幕,在后来的很多年里都时常在他梦中出现。他不明白,当年那个可爱的裴雪意上哪里去了?
邵云重长久的沉默着,凝望着,一言不。
他的沉默往往是火的前兆,佣人们都静待着一场腥风血雨。
这时,他却突然回头问道:“他吃饭了吗?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
负责裴雪意餐食的佣人说:“昨晚送了三次饭,全都砸了。今天早晨是管家亲自送的,吃了一些。”
邵云重舒展了眉心,叹息道:“随他去吧,让他砸。你们过去个人看着他,别让碎玻璃弄伤他。”
佣人们先是面面相觑,继而纷纷松了一口气。
邵云重转身回房。
他知道裴雪意不是个大方人,从被他扛上飞机开始,这些天的气都憋在心里,总归对身体不好,现在能出来是好事。
经这么一番折腾,邵云重睡意全无,宿醉后昏沉的脑子也彻底清醒了。
他在房间里处理工作,看了一会儿上半年刚投的某家公司的财报,还是没忍住给殷胜天打了个电话。
“胜天,昨晚我找人陪床的事,你告诉他了?”
邵云重又补充,“你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
如果殷胜天再敏感一点,她就能听出来,年轻boss的语气近乎偏执,又带着点可怜的期待。
可惜,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殷胜天不明白,不就是找人按了一夜头吗?这有什么好说的?笑死。
邵云重挂断电话,有点失望,同时又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他是带着某种期待给殷胜天打这个电话的。
或许裴雪意是知道他昨晚点了个小男孩,所以才吃醋跟他生气,于是把花园薅秃的呢?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