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景言出来了,离开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最初的冲动过后,茫然上涌,包裹了身躯。
如果不是景言算半个学校名人,夏芷这个时候已经想着怎么跑了。
收拾的时候,她带出三百块钱,留下了两百,抛开住宿问题不谈,吃在学校能支撑一阵子。
但接下来呢?
她好像连高一都读不完。
“去工作室住一晚上,明天再说。”景言说道。
“哦——好。”
应了一声后夏芷似乎觉得这个“哦”有点冷淡,加上了一个好。
走出道路复杂又湿滑的城郊村小迷宫,景言就认识路了——一条道,路痴也不会迷路。
回到工作室,他把雨伞放到角落:“跟我来。”
带着夏芷来到二楼,景言介绍道:“二楼以前是我爷爷住的,书房有小床可以睡,三楼我住,你要用哪个浴室?毛巾牙刷都有新的。”
毛巾牙刷什么的,家里一直备了几套新的,方便随时换。
“我有带毛巾牙刷,二楼吧。”
夏芷选择二楼,和一个男生共同浴室,哪怕不是同时,也有微妙的暧昧感。
什么,合租也是这样?
合租的那是苦逼社畜,哪会有这种奢侈的情感?
“那个,不会打搅吗?”夏芷指的是景言口中的爷爷。
“去世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夏芷立刻道歉。
她对景言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成绩好得不像是秋实高中的学生,长得很帅,真·有病。
然后就没有了。
“你忌讳的话,就用三楼的。”
“不忌讳,不忌讳。”夏芷连连摇头。
“嗯,我去给你拿被子。”景言去了储物间。
夏芷打量着四周,说实话,这二楼完全看不出是老人住的地方,装修很新。
其实的确很新,不过两年而已。
景言的爷爷除了摆弄花草外,还有几个爱好,当谜语人装神弄鬼以及换个新环境。
他换新环境的方式不是搬家,而是把家里重新装修。
景言记事以来,这个外表看似普通的小楼,重新装修了有六次。
装修的时候就去住酒店。
这小楼老却很新,一点都不旧。
夏芷这个澡洗了挺久的,出来之后除了眼眶微红外,还有同样被洗的包子。
包子被洗了之后明显不高兴,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恩将仇报!
于是,它放弃了夏芷的怀抱,在景言脚边绕来绕去。
“明天……”
“明天再说,晚上你先休息吧。”景言打断夏芷的话,“明天是周日,不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