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好死。
——我即便死了,灵魂也要受到永恒的折磨。
——但是,陛下,当你看到我的尸骨时,希望你能够明白,就算你是天才,也有些事情是无法两全的。
——王是太阳,但太阳之下,必有阴影。
——哭吧,哭吧,陛下,看到我的尸骨后,就尽情地哭吧。这是最后一次了。
——哭完后,就擦干眼泪吧?从此之后,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你哭泣。
——然后,去告诉这个世界吧:他们的奥古斯塔,已经横空出世了!
这就是她艾米选择的道路。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更本无关痛痒!”
伊瓦尔大吼了起来。他抛下艾米,爬上芬里尔的背部,在全军中上上下下地奔跑,将士兵们聚集起来,并排列成整齐的队形。
而日德兰一方乘着伊瓦尔还在整队的时机,派出骑兵奔袭而来!
“没有时间了,但对真正的勇士而言,只言片句就顶的上千言万语!”
伊瓦尔一边整队,一边大吼着鼓舞士气。
“法兰西岛伯爵不可能那么快来到这里。我们面对的只有日德兰的兵力!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乌龟,就该一直缩着头!”
不论是士兵的勇武、还是士兵的人数上,伊瓦尔都有着绝对的优势。伊瓦尔不止一次劫掠过阿勒曼尼联邦,和联邦的许多诸侯都交战过。他相信日德兰的部队也会和那些诸侯们一样,一触即溃。
他们凭借着高昂的士气,顺利抗下了日德兰骑兵的第一波冲锋。而战线之外的伊瓦尔的部队则乘机继续整理着队形。
但是日德兰的部队这次却坚韧异常。在第一波骑兵冲锋失败后,他们前排的骑兵迅分散开来,向着两侧散了开去,而后排的骑兵则向着伊瓦尔的部队起了第二波冲锋。
日德兰的骑兵部队一共分成三排,第二排骑兵冲锋之后就立即照着之前的样子散了开来,而第三排骑兵则立刻动了第三次冲锋。等到第三波骑兵冲锋之后,第一排骑兵已经兜了回去,整理好了队形,再度向着伊瓦尔的部队冲来。
乘着伊瓦尔整队的机会,日德兰的骑兵就如同一个滚轮一般,反反复复地向着伊瓦尔的阵线起冲锋,干扰着他的布阵计划。
而远处,日德兰的步兵正列着整齐的阵线,不断地逼近伊瓦尔。
伊瓦尔越来越愤怒。日德兰的骑兵加上步兵部队总共就那么一点点,要换成平时,再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向着他的大军冲来!
——是艾米。她谋杀了日德兰领主的儿子,嫁祸伊瓦尔,让日德兰举国震怒!
伊瓦尔将他的怒火洒向了艾米。
无数火焰的长矛从天而降,密密麻麻,就仿佛是千人部队齐射而出的箭雨。它们在艾米的周围落下,将碰到的一切物体点燃。很快,艾米的身上腾起了烈火。那些火焰就像是来自地狱的花朵,审判着艾米,在本就已经奄奄一息的艾米身上燃烧着、绽放着。
就算立刻将艾米从火中救出来,也没有医生能保住艾米的性命了。
谁能想到,在烈火灼烧的炙痛下,艾米居然唱起了歌。那在极端痛苦中唱出的曲调,却是那样的柔和——可正因如此,才更显疯狂:
“苹果飞起来了浮在空中苹果落下去了掉在地上小西庇阿小姐笑了直到永远星辰相吻歌声入眠那里就是归处那里就是归处。”
那是艾拉的母亲唱给幼年艾拉的摇篮曲。艾米从小大大在一旁听了不知道有多少遍。
伊瓦尔怔怔地听着艾米将这歌唱完,然后,看着这个疯狂的女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大概确实是死了。
在她那已经不成模样的焦黑身体四周,飘散着无数的火星,就仿佛是精灵们在哀歌。
看着艾米的“尸体”,伊瓦尔稍稍楞了一会儿,然后就马上调转芬里尔面对敌军了。
——他并没有现,在他转身之后,艾米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诡秘的笑容,就像是那个恐怖的邪神,洛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