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领着孔嬷嬷和绵绵回了雅梅轩。
孔嬷嬷和林婶、小青小绿她自是信任的,她不信任的是庞管家派来的那些人,现在有了熟悉苏宅内情的孔嬷嬷坐镇,她可以放心地离开去为苏老夫人买药了。
听了孔嬷嬷的讲述,舒浅月对镇国公府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
名存实亡!
表面风光,实际上只剩下一个空壳罢了。
自打老国公离世,苏盛这个败家子不思进取,只是担着个镇国公的空职,领一份干巴巴的俸禄,手上并无任何的实权。
偏他还好面子,不但要维持高门贵胄之间的人情往来,还过惯了酒池肉林的奢侈日子,老国公留下来那些家底,早就被他败了个精光。
他自然把主意打到了苏夫人留给苏千雪的嫁妆上来。
苏千雪不在,这笔嫁妆就由他说了算,说起来徐姨娘也不过是他手上的枪使罢了。
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舒浅月表面平静,实则早在心里立下重誓。
她绝不会放过害死苏千雪母女的那些家伙,必要为她们讨回公道。
拿了她的给她还回来,吃了她的给她吐出来,欠了她命的,就拿命还偿吧!
……
沉香阁里。
徐氏看着面前的苏慧梅,面色沉郁。
她昨夜担了一晚上的心事,怕狱中的钱嬷嬷已经把自己供了出来,整夜都没合眼。
幸好一早就收到消息,钱嬷嬷在大理寺的狱中自尽而亡,心里登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正准备好好地补个眠,结果,苏慧梅这个不长眼的丫头就闯了进来,哭哭泣泣地说被苏千雪打了,求自己为她做主。
徐氏这些年在京城里落了个慈母的名头,所有人都夸她对前室的女儿和姨娘的几个孩子皆一视同仁,为了维持这个好名声,表面功夫她自然是要做足的。
苏慧梅哭道:“祖母的贱婢以下犯上,对女儿不敬,女儿气不过就训斥她,结果苏千雪上来就给了女儿一巴掌,还把女儿踢进了花丛里……她、她还口出恶言,辱骂母亲,分明就不把母亲放在眼里。”
她哭得泪眼婆娑,抓着徐氏的衣摆道:“母亲,她才第一天回家就作威作福,母亲要是不狠狠地教训她,迟早要被她欺到头上来。”
徐氏哪里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在煽风点火,拨弄是非,无非是想让自己替她出头罢了。
“行了行了。”她摆手打断苏慧梅的哭求。
她的脸也正火辣辣地痛着,这全都是拜苏千雪那贱人所赐,听到这三个字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正想随口把苏慧梅打了,突然心中一动。
这不正是送上门来的枪吗?
徐氏抬起苏慧梅的下巴,一脸怜惜地看着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啧,你是她亲妹妹,她这个当姐姐的下手居然这样重,确实是她的不对。”
苏慧梅忙道:“母亲一定要替女儿做主。”
徐氏却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梅儿,不是母亲不替你做主,而是……她是你长姐,又是刚刚回府,你爹都向着她,她的背后还有穆王殿下给她撑腰,我这个做继母的也得看她的脸色,哪有资格管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