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郊区,白家大院。
院里有人扯着白布竹竿,准备搭设灵堂。
一只黑皮老狗趴在地上,眼神混浊,也有几分哀伤。
屋内榻上,躺着年迈病重的白家家主。
白英琦。
在他一旁,一医者为他诊脉,也是头灰白。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捋了捋稀疏的山羊胡,满面愁容。
“唉……”
放下了白老爷子的手,神情有些悲悯,向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道:
“二爷,恕老朽直言——”
“白老爷子的身体,还是……”
“早做准备吧!”
白二爷和身边媳妇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竟有一丝欣喜转瞬即逝!
面色一变,一脸哭相!
先对年迈的医者道:
“孙青杰大夫!”
“您老,是在世医圣!”
“既然是您下的断言,我白家所有人,自然无话可说!”
转头趴到父亲身上,扯开嗓子,嚎出了声:
“爹呀!孩儿不孝啊…!”
孙青杰面有悲色,走出屋外。
屋外大堂,闻讯赶来的其他亲戚,听到白二爷这声哭喊,齐声叹气。
一老年人摇着头道:
“白老爷子,一生不容易啊!”
“这么些年,白手起家,创下那么大的家业!”
另一人接下话茬,叹了口气:
“是啊,大儿子和儿媳都没得早,全靠白老爷子撑着,才没让这家没落了啊…”
一个跟着长辈来的年轻人听了,满脸困惑:
“那不还有二爷么?”
刚刚说话的老年人冷哼一声:
“哼!这个白展源,天天游手好闲,净给老爷子添乱!”
“白家老大两口子没得早,白老爷子这把年纪了,还要日夜操劳,积劳成疾啊!”
旁边的人看这老人情绪激动,生怕再出什么岔子,赶紧劝道:
“咱别说了!让外人听见,家丑不可外扬!”
“对对对,不说了,唉…”
屋内的白展源哭了一阵子,看见父亲白英琦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
挺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什么东西。
只见他嘴唇微微抖动,气息粗重,似是要说话!
“爹,您说!儿子在这听着呢!”
白展源以为老爷子要交代后事,赶紧把耳朵贴过去,只听出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