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夜间在客栈休息时,仓路郎试了半夜也没找到一点感觉,不觉气馁只得放弃。博士爷抱怨道:“你这半拉子的十维弦,怎么练练的?”
仓路郎道:“还不都是你教的,是你们沃力星球的功夫烂!”
博士爷抱怨道:“岂有此理!我们沃力讲的是科学,科学你懂不懂,用的是精密仪器,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将就,哪像你们这些原始民用意念去想象,那当然不可信赖,要出岔子啦!”仓路郎懒得同他争辩,顾自睡觉。
如是赶了三天路,已到了蛮疆与瑶洲交界处。这天赶路赶得急错过了宿头,索性不休息在官道上疾驰,忽然间马失前蹄,仓路郎整个儿被甩飞出去,急忙在空中扭动身体稳住身形,平稳地落到地面上。只见五个蒙面人持剑抢上来围住了他,原来是他们在路上设了绊马索绊倒了他的马。
一个蒙面人厉声道:“识相的,留下买路钱,放你一条生路。”
仓路郎心道,原来是碰上了劫匪,听声音还是女劫匪,但总觉得那声音有点耳熟,看身形另外几个劫匪也都不像是男人。他以生花妙步快捷无比地在五人间一阵穿梭,形如鬼魅,蒙面人只觉眼前一花,蒙面的纱巾以尽数被仓路郎摘下,五人倒抽一口冷气,急忙后退,知道今夜遇见了高人。
朦胧的月光下,仓路郎已看清了几个人的脸,忽然叫道:“小莺,小甜,群姐,静姐……洛敏敏!”他一口气叫出了五个人的名字,她们都是当年在婵教瑶山一起练武的姐妹。五人面面相觑,忽然当中一人叫道:“仓露岚,你是仓露岚!你没死!”霎时,五个人弃了手中剑,冲上前抱住仓路郎,如见了久别的亲人呜呜大哭起来。
仓路郎由着她们哭了一会,问道:“你们不好好在瑶山练武,何故跑到这里干起打家劫舍的营生?”五人听到他问,哭得更凶了。
仓路郎感觉得到这事一定说来话长,便问道:“你们现在住哪?”小莺抢着答道:“我们住在绵山的一个神殿里。”仓路郎道;“离这儿远吗?”小莺道:“不远。”仓路郎挥挥手道:“走,上你们那去看看!”小莺快步走到前头带路,小甜和静姐牵了马跟在后面。
一路上,几个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地讲起了婵教这几年生的事。原来姝妲担任了教主以后就与玄精教勾结在一起,听候玄精老怪的命令做事。姝妲撤换了大部分长老职务,全部让自己的亲信上位。更令人指的是,姝妲性淫,竟然肆意破坏婵教千年教规,不知从哪里召了十几个男宠,每日在灵修阁宣淫,不堪入目,且允许玄精教男性随意上山。
上梁不正下梁歪,许多婵教女弟子便也开始带男性上山过夜,弄得婵教总坛乌烟瘴气,淫风大行,简直就变成了一个淫窝。一些长老看不过意指责姝妲暴戾淫乱,被姝妲杀的杀,关的关,还有的被逐出婵教赶下瑶山。前辈长老伊芙说了她两句就被她逐出山门赶下山。她年事已高,体弱多病,下了山叫她如何生活。有不少弟子不堪忍受姝妲的肆虐作恶,私跑下山,自行脱离婵教。洛敏敏她们这一拨偷跑下山的就有十四个,下山后无以谋生,只得干起打家劫舍的盗匪活,洛敏敏成为她们的领。
绵山是蛮疆与瑶洲交界处的一座小山,半山腰有一座规模不大的绵山神殿,洛敏敏她们便寄居在神殿里。不一会儿,一行人已到神殿,几名婵教弟子听到声音纷纷跑出来看,见到仓路郎一个个激动不已,围着他说长道短。仓路郎与她们一起练武、生活了六年多,因此与她们每一个都熟稔。
仓路郎先去拜见了卧床不起的伊芙长老,她已有一百多岁,年老体衰,但头脑依然清楚,仍记得打怪兽的仓露岚。拜见完长老,仓路郎与大家一起在大殿坐下来说话。仓路郎道:“姝妲无道,肆虐作恶,暴戾淫乱,残害前辈,祸害同门,这笔账迟早要找她算。但是你们下山以后,为什么不去找瑶玉啊?她已经继位做瑶洲女王了!”
洛敏敏道:“我们不敢去啊,一来瑶洲立婵教为尊,现任大法师是姝妲的师妹流霜,万一叫她撞见肯定会把我们捉回山去,姝妲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二来我们与瑶玉其实就是普通的同门关系,心里吃不准她会不会接纳我们,特别是伊芙长老。”
仓路郎笑道:“你们多虑了,瑶玉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她现下是女王,不是以前不懂事的小公主。治国立邦最需要的就是人才。你们去找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她本就需要一批贴心的高手在她身边。”
小莺道:“听说再过几天京城就要办登基大典了,千年一回的机会,好想过去看看。”
一说起登基大典,姑娘们纷纷议论起来,一个个都流露出期盼的神情。仓路郎道:“你们想去看完全可以啊,只是此去京城骑快马也得四五天时间,就怕时间赶不上了。我所以骑了两匹马就是要赶去参加登基大典的。”
洛敏敏尴尬地笑道:“我们连生活都无法维持,哪来的钱买马啊。”姑娘们一个个唉声叹气,刚起的高兴劲儿霎时消失。
仓路郎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递给洛敏敏,道:“这些钱你们先拿着,劫匪的勾当不要再做了,多败坏婵教的名声!明天去买一批马,再雇一辆马车让伊芙长老坐,大家就动身去京城吧,到京城后找玉岚府,以后的一切由我来安排。”
姑娘们闻之个个兴高采烈,纷纷鼓起掌来。洛敏敏接过钱一数,激动道:“哇,这么多啊,足够买下一个大庄园了。”姑娘们又是一阵掌声。
仓路郎又从包袱里摸出一块令牌交给洛敏敏,道:“万一路上有人盘问,就说是玉岚府的人。”他站起身来向大家抱拳道:“明天我要先行一步,你们买了马随后就赶来,要是运气好兴许能赶上大典。今晚早点歇息,明日大家还有得忙呢。”
于是,姑娘们纷纷起身洗漱。洛敏敏带着仓路郎到了她睡的房间,其实神庙里只有一间有床的卧室由伊芙长老住着。洛敏敏等一众婵教弟子分两个房间睡,在地上铺了干草和席子,大家一起睡在地上。洛敏敏的房间稍小,睡着五名弟子,另一个大房间里睡了九个人。
洛敏敏对仓路郎歉然道:“这里条件不好,晚上只能委屈你和我们挤挤了。”仓路郎楞一愣,心里不是滋味,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怕她们生出其它想法,随口应道:“没事,没事,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他悄悄放出博士爷,让他自己找地睡去,简单洗漱了一下,便进了房间,与洛敏敏同房间的正是打劫仓路郎的五个人。
她们并没有多余的被子,洛敏敏让仓路郎睡在靠墙的一侧,两人同盖一条被子。仓路郎和衣而卧,说自己明天一早便要起来赶路。洛敏敏不以为意,迅钻进被子里。仓路郎急忙翻身面朝墙壁侧睡。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悄悄说道:“我比你年长一岁,就先叫你一声露岚妹妹。露岚妹妹,我告诉你件事,伊芙长老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
仓路郎听她说天大的秘密,忍不住转过头来,与她脸对着脸,问道:“什么秘密?”
洛敏敏伸长脖子依旧把嘴凑到他耳前小声道:“是关于瑶山下的密道,她说密道里有婵教天大的秘密。”
仓路郎从未听人说过瑶山密道的事,便道:“密道得有密道图,她有吗?”
洛敏敏摇摇头道:“好像没有的,我也没好好问她。”
仓路郎道:“好,那就等到了京城再向她好好请教吧。”洛敏敏“是”了一声,把头落到了枕头上。仓路郎觉得很不自在,便又翻回身背向着她睡。
仓路郎一动也不敢动,装出睡意惺忪的声音吱唔了两声,说到了京城再说吧,然后假装睡着。洛敏敏见他似乎睡着就不再吱声,过了一会出了轻微的鼾声。
仓路郎却哪里睡得着,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作女孩子,但和一个大姑娘同床而卧,免不了心跳加,生出些别样的感觉,但洛敏敏说的天大的秘密却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记得蛇母曾经说起过天婵夫人的三大绝技,其中金甲神法失传,不知道会不会与这有关。待回到京城必要好好问问伊芙长老。想着想着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恍恍惚惚之中似乎有人捏他的鼻子,猛然惊醒睁开了眼睛,却是博士爷把他弄醒。他小声道:“真正的强盗来了。”
仓路郎嗅到了一股刺鼻的香烟味,大惊失色正待跳起,门“砰”地被人踢开,冲进来几个衣着杂乱的汉子,高举火把,快掀掉了盖在姑娘们身上的被子。她们一个个穿得极少,在火把的照耀下顿时春光大泄。
为的一个宽脸汉子提着一把大砍刀,“哈哈”出一阵狂笑,其余的几个人也跟着放声大笑。姑娘们一起惊醒,突然见到闯进来这样一帮人吓得尖叫起来,一个个想从地上跳起,却觉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劲,不用说跳就连爬也无力爬起,方知已着了人家的道儿,又见掀了被子,顿时相顾失色,拼命退到墙角蜷缩成一团,簌簌抖,掩面而泣,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仓路郎一闻到那股香味立刻知道有人往房间里吹进了迷魂烟,这种毒烟重者能使人陷入昏迷,轻者可使人骨软筋酥,无力运功,即便是高手着了道儿也难逃厄运。仓路郎觉得头脑昏,全身不适,急运内力却现自己中毒并不深,稍加运化即可恢复,或许他身上原本就有多种毒素反而生出了抗毒性。当下便靠在墙上,默默潜运内力祛毒。
宽脸汉子色眯眯地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孩们,得意地笑道:“早就听闻来了一帮不识好歹的东西要抢我们绵山老寨的生意,还说个个武技高,我看是床技高吧。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要走桃花运,老天爷果然给我送来那么多美女,哈哈哈哈!”
另外几个人笑着附和道:“对对,床技高,我们绵山老寨走了桃花运了!”几个人便开始对姑娘们指指点点:“瞧这个皮肤多白啊!”“这个好,好棒的身材!迷死人啦!”
一个尖嘴猴腮的汉子直溜溜地盯着丰腴的静姐,露出一脸淫笑,叫道:“三哥,趁她们现在还软绵绵,让弟兄们先过把瘾?”
宽脸汉子脸一沉,骂道:“奶奶的,一边去,老子还没开炮呢,什么时候先轮到你们了!”他指指洛敏敏和仓路郎,笑眯眯道:“这两个妞归我了,老子先来,你们再上!”
他忽然注意到仓路郎身上穿着衣服,不觉奇怪道:“这……怎么还有个穿着衣服的。”他丢下大砍刀,正待扑过去,忽听外面有人厉声喝道:“谁敢碰我婵教子弟?”接着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受伤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