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生喵的一声变作原形,转身踩着雪飞快地逃走了。
剩下的妖兵面面相觑,有离得远的甚至都没看清魇生是怎么消失的。
旁边能当家做主的只剩了个小意。
小意讪讪一笑:“大师,好久不见,你得留个通风报信的。”
无尘冷冷瞥了眼雪地上的梅花印:“通风报信的不是走了吗。”
小意苦着一张脸,满眼的故作无畏:“大师看在相识一场,别用太痛苦的死法……”
无尘却没有动手,他淡淡转身:“滚吧,告诉钟离阳,别妄想用人命威胁我,我信佛,但我不是佛。”
小意忙不迭点头:“大师放心,一定把话带到!”
说着,便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原地。
无尘召出无佛寺,缓缓走了进去。
楼月央和乌兰走到神像旁,乌兰一脸地崇拜:“还是大人厉害,几下就把他们吓唬跑了!”
楼月央倒是不算惊奇,她从禅杖上拿下鼎,将它恢复原样。
“乌兰,去取些米来。”
乌兰拿了些黄米过来,楼月央撒进去,不多大会儿,鼎里面就像沸腾了一样,黄米咕噜咕噜地冒了出来。
乌兰惊喜地道:“这下可不用作米粮的难了。”
无尘点点头:“确实是个好东西,但人心难测,不可将它暴露在世人面前,乌兰,你派人时时来这里取,取完了再送到粥棚那里。”
乌兰应下,无尘又看向楼月央:“你伤还没恢复,回去休息吧。过几日好了,我教你些别的法门。”
楼月央闻言眼神一亮:“好。”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直至天明。
魇生再次逃回浮雪宫时,钟离阳正在业池看喂鱼。
婢女将一铲子一铲子的肉铲进业池,那些龙鱼争先恐后地将肉包进嘴里,丑得魇生直犯恶心。
她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跟钟离阳说了后,他久久没有说话。
后来,小意也逃了回来。
钟离阳头一次觉得他的手下这么中看不中用。
小意看着他的脸色都铁青了,心里惴惴。
偏魇生还在那里絮叨:“这和尚长得比花逸好看,人也比花逸厉害得多,这花逸也真是心大,都不怕他把楼月央抢走——”
话未说完,钟离阳一记眼刀杀过来,她堪堪止住话头。
钟离阳想了想道:“无尘手下有个天命鹿女,你把她抓了,扮成她的样子混进那个烂和尚庙,记住,莫伤她命。”
楼月央救过那鹿女一次,想来如果魇生把鹿女的魂吞了,楼月央怕是会更恨自己。
魇生应下,小意则把无尘的话传给钟离阳。
钟离阳气得把一脚把鱼食踢进业池,在岸上来回走了几步又道:“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和尚还真以为我怕了他!”
他猛然间想起一个名字。
他在极炎之地也很长时间了,或许他可以杀杀这个和尚的威风。
那派谁去呢?
他得好好考虑下。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把梼杌和贤婆救出来。
虽然他们打不过无尘,但是手段也不差,他手下正缺人,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被无尘禁锢着。
他轻唤蔺行:“去把明奎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