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起都要气疯了:“放你娘的屁!她是孟云的遗孀,怎么就成了我的外室了?!我不要脸,孟云泉下有知也要脸!”
孟云是他的副将,为救他而战死。
颜清妤懵了。
冉起突然想到,安置卢氏的事,他是跟舅母耿氏打过招呼的,也把缘由都说清楚了,不可能是耿氏误会。
所以她是故意的。
望着受惊过度的小鱼,他突然觉得嘴里发苦。
他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了些,道:“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颜清妤回过神,道:“我要去上工了。”
她矮了矮身子,从他胳膊底下钻了出去。
冉起站在原地想了半天。
难怪小鱼早前还愿意和他说说话,吵吵架,后来干脆是面都不愿见。
仔细想想,好像是安置了卢氏以后。
这耿氏竟害他夫妻平白辜负了这么多好时光,此仇简直不共戴天!
他气起来,就又追到厨房,质问颜清妤:“你作为我家主母,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来问我?”
颜清妤忙着烧水,没理他。
冉起又凑过去:“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来问我?要不是你这么别扭,小离就不是第一个了”
颜清妤忍无可忍,举起烧火棍就要打他。
冉起避开了,但还是吓了一跳,道:“你真谋杀亲夫啊!”
颜清妤道:“你买了院子安置妇人,既没有跟我说过,我又为何要去问你?”
“那时咱家是舅母管钱,所以我就”
冉起瞬间士气全无,摸了摸鼻子,道:“我出去了,不在这儿招你烦。”
“滚滚滚!给我马不停蹄地滚!”
“好好好,马上就滚马上就滚,你别生气了。”
冉起只得灰溜溜地滚了出去。
好在这时候小离醒了,他抱着小离一块儿去喂了马。
那天早上颜清妤是掐着点到办理亭的。
结果人一到那儿,扫地的孟大娘就说理亭长找她。
颜清妤愣了愣:“路叔今天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大案子?”
作为理亭长,路山平时也不会这么早到。
孟婆子小声道:“没听说是有案子,倒像是为了你的事儿。”
颜清妤皱了皱眉。
她心里知道肯定出事了,也不跟孟婆子多打听,直接上了二楼,找到了路山。
“路叔,孟妈妈说您找我。”
路山正翻案宗,闻言就抬起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颜清妤就道:“您就直说吧。”
路山又叹了半晌气,才道:“先前把你的事儿报给县衙,县衙批了下来。但不知道为啥,事儿又从县衙捅到了吏部。”
颜清妤皱了皱眉。
“吏部说咱们这用妇人做乡曹,不成体统”
他也很生气,但也很无奈。
各地办理亭多的是女乡曹,性质都跟颜清妤差不多,都是为了处理辖区村落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女乡曹往往比男乡曹办得好。
只是颜清妤读过书,又同时做了文书的工作。
虽说朝廷又没有出过公文,说允许妇女做乡曹,可这些年都是这么办的啊。
哪知道上头突然查下来了,而且点名就查他们十安办理亭,就兜不住了。
“县里清楚我们的情况”,路山气道,“吏部啥时候管过我们小小办理亭的事儿啊,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