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珂应该是一个人在楼上癫够了,又遣人下楼找她。
千军万马迎面而来,都不会让雷霆像现在这样害怕,她不住地对归韶江拱手,求他救救自己。
归韶江叹口气,对来人说:“去告诉你们殿下,雷将军跟我喝酒去了。”
来人不敢招惹归韶江,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就要走。
“等等!”归韶江叫住他,眼神凶恶,“你知道该怎么说吧?回去好好回话,否则……”
“是是,小人明白的,小人真的明白的!”小侍从立刻汗流浃背,肉眼可见的瑟瑟抖。
“去吧!”
得了归韶江的话,小侍从如释重负,赶紧迈着小碎步逃了。
小侍从刚走,归韶江立刻给雷霆使眼色:“还不快走?”
雷霆这边亦是眨眼间就跑得没影,王月珍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密谋什么呢?”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她弟弟从楼梯间上传下来的咆哮声:“龟孙子,你给我等着!”
王月珍哈哈大笑:“龟孙子骂你吧?就你姓归。”
林树看不惯她这贱样,悄悄伸脚往她膝盖窝上来了一下,王月珍便单膝跪地,笑声也戛然而止。这回轮到归韶江和林树笑了,教习嬷嬷默默地往后退……看不见她看不见她看不见她……
来替雷霆解了围后,小两口又逛街遛弯去了,走着走着,林树忽然感叹:“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既是在说雷霆,也是在说他们自己。
王月珂那个癫公,始终是要面对的。即便林树没有前言后语的,归韶江还是一下就能领悟到她在说什么,他好笑道:“怕他做什么,你看我跟他结仇了十来年,不也这样过来了?他就是只纸糊的老虎,不足为惧。”
林树烦恼的是:“不要说是纸糊的老虎了,就算只是只狗,整天汪汪叫也怪烦的。”
“行,那就等启程了就给他下药,御医不敢下,我来下,不让他烦你。”归韶江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跟在后头的小乙听见归韶江这话,摇头又摇头,暗暗腹诽:“公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为了这个女人,你主意都敢打到王室头上了!”
实际上,归韶江也不是那么没心没肺,最近令他操心的,是进入七香国后的路线。他对此不甚熟悉,加上又不是在自家地盘上,届时不可控的因素就多了。
王月珂对他来说不足为惧,他如今更担心的是王月珍和安海松两只大狐狸。这一路上,两人走得越来越近,不知道会不会商量出什么阴谋。
但这些操心的事,他都没有说给林树听,他就是喜欢林树事事依赖他的模样,林树只需要吃饱睡好就够了。
然而事情展到最后,归韶江才现自己还是忧虑得太少了……
原本按照雷霆的计划,最多五天就能理清所有手续让他们出境,但由于王月珂时不时就出现捣乱,使得她的工作时间还得继续往后拖。
在镇守将军府的书房内,虽然雷霆给归韶江解释没关系,至多再两天就好,边境线上的探子们,都没有查到异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归韶江就是隐隐感到不安,那种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我不想再拖了,霆姐你尽快把我们的通关文书下来,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整理行军,明日一定要启程。”
雷霆有些惊讶:“为何那么急?我还以为你巴不得多拖几天,你也好跟那个少主再腻歪久点。”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虽然一切看起来都没有异常,但或许是一切太正常了,又或许是因为昨天无意中碰上安海松得意的神情,一切都让他觉得很不好。